来人唯唯诺诺,战战兢兢,也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便听文旌道:“把所有接触过他的人收押严密看管,不许外人接触,等天亮了本相亲自去审。”
那人连连称是,走了。
文旌在外面静默着站了一会儿,才返身回来,绕过屏风,正碰上任遥站在那里,他纤密的睫宇颤了颤,脸色很是灰暗,道:“延龄的内官,那个重要的证人死了,这都怪我,早知他关键,就该看得再紧些。”
任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先默默给文旌披上外衣,宽慰道:“这怎么能怪你,你虽是丞相,可也不能随意插手刑部内务。再说了,这件案子牵扯进了父亲、兄长和外公,于情于理你都该避嫌的。”她不想让文旌难受,可自己心里却翻江倒海、五味陈杂,终于没忍住,问:“现在证人死了,这个案子是不是没法再查下去了?”
文旌握紧了她的手,道:“不,我还有办法。”他那张浸入凉夜显得过分平静的脸上闪过决绝:“我本来不想走这一步,可他们把事做得太绝,就不能怪我无情了。”
☆、第55章
春末的天总是易变的。
原本还是天朗气清的, 顷刻间便彤云密布, 不一会儿下起了滂沱大雨。雨水如注哗啦啦浇灌而下,宛如天垂泪,一遍遍洗刷着刑部那扇斑驳的厚重大门。
从昨晚出事到如今已六个时辰,刑部大门始终紧闭,偶有小股的神策军从侧门进出,铠甲沐在雨中, 泛出粼粼冷光。
肃静到让人胆颤。
文旌在刑部那间泛着血腥味与腐气的天牢里连审了数十人,审到最后脑子都嗡嗡作响, 但好歹审出了个头绪。
负责看押内官的狱卒在人死后就失踪了, 根据其同僚供述,此人生前频繁出入户部, 行迹甚是可疑。
文旌查了此人的户籍和当时他入刑部的文书,发现是受人举荐, 才在刑部谋得了这个职缺,而举荐他的人正是当时还是户部典侍中的陈稷。
文旌将那一摞厚厚的、信息繁多又自有指向的文书扔到案牍上,微微向后仰了身体,眸中清光冷蕴,看向神策军:“把户部侍郎陈稷带过来。”
“大人。”金明池上前一步,止了神策军,颇有顾虑道:“下官曾跟这位陈侍郎打过交道,此人心思缜密,滴水不漏,不是好对付的。况且我们手里的这些证据根本不能算是证据, 狱卒有大嫌疑,可他已经失踪了,凭什么能证明内官是死在他的手里?还有,陈侍郎仅仅只是举荐了这狱卒谋个职缺,下官刚才看了狱卒的户籍文书,他跟陈侍郎是同乡,到时他大可说是看在同乡之谊的份儿上才帮他。依如今这些仅有的证据,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内官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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