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旌这话问得甚是古怪。
他是知道舒城当年抛弃妻女的丑事的,凭他的睿智也该明白,若不是主君的纵容与偏袒,堂堂一品将军府的内帷里怎会生出这等入不得耳的腌臜事。
任遥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她看见舒檀因为怨恨而涨红了脸,才明白了些许。
文旌不是在推脱,相反的,他想管,想替舒檀做主。
可这到底是镇远将军的家事,他丞相的手再长,也不能无缘无故伸到人家里去。
除非逼着舒檀当众控诉自己父亲的薄待。
这样才能师出有名。
任遥看了眼赵煦,心想,照眼下的局势,这位舒姑娘十有八九是当不成皇后了……她心中倏然亮起一道雪光,又看向文旌,难道他是为了这个?
若是这样,那么恐怕从大张旗鼓地送舒檀回府起,他的计划就开始了。
任遥的思绪停在了这里,见舒檀果然抚着胸口颤抖着诉说自己父亲的偏私,说到激动,她泣泪道:“都怪我自己太过天真,觉得血浓于水,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总会好好待我,不管是出于亲情还是出于愧疚,当年,毕竟是他亲手杀了我的母亲。”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连向来镇定的文旌都出现了明显的神色变化,他惊道:“镇远将军杀了自己的发妻?”
舒檀道:“丞相应该知道,我母亲出身琼州秦氏。而她的兄长便是当年铁勒可汗哥舒耶奇身边的第一谋士,秦文通。”
从她的口中说出哥舒耶奇这个名字,文旌和任遥俱是一怔。
他们两个都没回过神来,这一次倒是赵煦反应快:“就是当年随哥舒可汗远征北狄,因可汗轻敌冒进导致全军覆没,死在了北狄的那个秦文通?”
舒檀擦干净泪,道:“正是。那一战尤为惨烈,哥舒耶奇和他的心腹全部战死,还因损失了众多大端将士而全部被褫夺了官位,亲族三代之内不得为官。我父亲那时正要走仕途,生怕母亲会连累他,便提出和离,谁知我母亲不同意,他就痛下了杀手。”
周围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众人心里都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不单是镇远将军的内帷私事了。
可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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