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旌本来准备了一大车诸如‘以大局为重’的话要劝他,可听他这样说,又当真顺着他的话设想了一下,发觉自己果真受不了,恨不得谋逆弑君,推己及人,好像也能理解赵煦了。
但这些话他又一时跟任遥说不出口。
忖度了片刻,文旌道:“此事还未到要决断的时候,你先去看看雨蝉,探一探她的口风吧。”
任遥应下,低头看向文旌握在手里的思寤,想起了那个精心挑选出来的菩提子吊坠。
垂在身侧手攥紧了又合上,任遥一脸的纠结,文旌看她这副模样,不知她心里所想,只当她和自己在一处别扭,宽和地笑了笑,道:“天太凉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说罢,便提着剑顺着游廊拐回了后院。
任遥惦记着方雨蝉,第二日便让递进方府帖子,晌午时分方府那边来了回信,方雨蝉道她父亲这几日身体欠佳,想约任遥去清泉寺上香。
这自然是好的,将近年关,任遥也正要去供奉些香油。
两人相会,同乘一辆马车,结伴去了清泉寺。
在马车中任遥几次想跟雨蝉提一提文旌对她说过的话,可看着她消瘦清减的面庞,又说不出口。
两人是再好不过的闺中密友,任遥知道方雨蝉的心思,她多年来深深地思念着延龄太子,大有要为他终身守节的决心,若是让她考虑另一人,这人还是延龄太子的亲弟弟,只怕会让她伤心。
便是这样一路的纠结,两人到了清泉寺。
寺中古刹树叶落尽,只余光秃秃的枝桠向外延伸,浑厚悠扬的钟声阵阵传来,带着洗涤尘埃的肃穆。
两人捧着手炉入内,被告知方丈正在接待另一位贵客,她们需等一等。
任遥便和方雨蝉先奉香拜礼。
大概是因靠近年关,上香的人特别多,须臾,周围的蒲团都跪满了人。
来上香的大多都是贵眷,只安生片刻,便开始低声絮语。
“小姐如此心诚,上天必然会让您达成所愿的。依奴婢看,这皇后之位非您莫属。”
这丫头的恭维话飘到了任遥的耳朵里,她不由得顺着声音看过去。
那小姐生得眉目清秀,虽算不上绝色,可金钗艳缎披身,外加一脸养尊处优的倨傲,细细看去倒真有几分动人颜色。
她被丫头哄得喜笑颜开,羞涩低斥道:“偏你话多。”
可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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