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抱怨的那人道:“这位文丞相在北疆三年,我有亲戚在那边,听说名声可吓人着呢。北疆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狠角无数,可把他们绑起来也狠不过一个文旌。听说阴狠暴戾,残忍至极,把他惹恼了断人手脚、剥皮都不在话下……”
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只觉一股阴风顺着脚底往上冒,颤颤地噤了声。
其中一个眼尖,瞅见了郎将的包围圈外站着两个穿戴青纱帽、刺绣文雁武虎的广袖襕袍,两个人中年级稍轻的那个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手摁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面色很是不善。
那人陡然想起传闻中文旌身边人才济济,跟随他从北疆一路打到长安,如今都得了不低的官位功名。
也不知这两人是不是文旌的心腹,那刚才的一番针对文旌的言论又是不是被他们听去了……
那人不敢细想,瑟瑟地低下头缩成一团,随着缓慢推进的人群往前移。
外面,两个穿襕袍的男子转身走了,年长的那个轻推了一把年幼的,道:“扶风,你不必往心里去,从北疆到长安,关于丞相什么离谱的谣言咱没听过?丞相自己都说了,不必理会。”
那名被唤作扶风的男子一脸的横怒:“我就是瞧不惯这些人,被他们扔在北疆那虎狼窟里试试,要是不狠还不让人一口吞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噤了声,快步走到墙垣前,朝着那里停着的一辆马车躬身揖礼。
紫鬃骏马后垂着一张厚重的毡帘,随侍把毡帘悬起,只余一张较为轻薄的蓝绸车幔如波纹一般垂下,遮掩着里面的人。
一道如泉水潺湲般悦耳和缓的声音传出:“江怜,扶风,北衙府司这边可有异动?”
江怜就是刚才一直劝人的那个,他抱剑在胸前,道:“已按照丞相的意思,清点核对身份,凡是无辜者当场释放,这些老百姓们还算配合,没有异动。”
“百姓是没有异动,我瞧你们两个倒是有几分异动,刚才在骂骂咧咧的什么?”
两人抬头,见马车边站了个男子,大约二十多岁,一袭白色锦衣,手中摇着玉骨折扇,星眸含笑,端得是个丰神俊朗的佳公子。
正是文旌身边那素有‘智星’美名的军师金明池,如今已官拜凤阁侍中。
扶风是个浮躁性子,此刻耐不住上前一步想要一吐为快,江怜一把把他抓回来,颇为顾忌地看了眼马车里的人,躬身合揖道:“扶风是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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