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高覆只能颤抖着万般艰难地朝她伸出了手,说,跟哥哥回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他们两人心知肚明,以前的日子,那段美好的青葱的岁月,再也回不去了。
高贵妃没有跟着他回高府。
她说:哥哥,我从未想过,会是你。
是啊,谁也想不到,那个信誓旦旦要护妹妹一生的男人,最终会亲自设计,毁了她的一生。
高贵妃到死,也没舍得责怪兄长一句。
书房一静下来,外边的雨声便越发的清晰,像是沉闷的鼓声,又像是极远处传来的萧声,明明近在耳畔,却又听不真切。
高忻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天气,确实会令人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来。
父亲与姑姑,就如自己和欢欢一样,但凡还有一线希望与办法,谁会想伤害至亲呢?
他该庆幸,成武帝是个好皇帝,他将来并不会面临那种艰难的抉择。
“父亲还有机会,将来,送双双出嫁。”高忻接着道:“逝者已矣,活下来的人,便不应该拘泥于过往,姑姑在天之灵,也希望看到双双安好。”
风疾雨重,高覆无声颔首,拍了拍高忻的肩,语重心长:“朝堂与后宫一刻也分不开,如今皇上有情,但情意会变,皇后与太子都需要一个有力的娘家撑着。”
高忻面容坚毅,神色淡然,“儿子知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高家父子间的谈话传到严褚耳里时,男人眼也不抬,坐在黑檀椅上把玩着手里的两颗琉璃珠,而后不轻不重地往桌案上一磕,元盛知他心情好,不会同这父子计较,于是将茶续上,道:“照奴才说,高大人太过小心了,皇上对二姑娘是何等的心意,就连奴才都看明白了。”
心里却是暗暗咂舌,这高大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后宫虽然人少,也不见皇上宠幸,但未必以后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二姑娘,高家这话,说得实在是有点早。
严褚似笑非笑地掀了掀眼皮,“都是混迹朝堂的人精,你真以为他们是在自说自话?”
不过是以此试探他的态度罢了。
他揭开茶盏,浅抿两口,而后皱眉,元盛忙上前笑着解释:“这是二姑娘近日爱上的珠兰茶,茶里加了珠兰花蕊,香气比别的要幽静出众些。”
严褚敛目,不动声色又抿了两口,方搁到一旁,道:“既然皇后喜欢,往后宫里就多备些。”
“奴才知道,一切以娘娘喜好为主。”
“嗯。”严褚颔首,长指点在椅背上,他朝南窗外看了一眼,突然问:“今日是几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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