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开的药,她还有没有继续服用?是不是又怕苦偷偷将药倒在了院里的老树底下?来月事的时候,还是蜷缩在被子里一声不吭捱到天亮吗?
根本不能深想。
严褚薄唇绷成一条透明的线,他招来了元盛,哑声吩咐几句。
于是元欢便发现,笑意盈盈的侍女来回穿梭,斟酒时哪家都没漏下,唯独避开了高家。
梅子酒没什么后劲,但一小杯下肚,她尚意识清醒,身子却软了,甘冽的酒香里掺杂着玉兰的馥郁,她脑袋歪在高薇的肩膀上,神色慵懒,眼眸半张半合,高覆低眸瞧她这幅模样,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
高忻看了她一样,有些疼惜地道:“随她去吧。”
若是酒真的能除烦解忧,喝一些也好。
此次春猎,主要目的是缓和君臣关系,因此比起在朝堂上的果决狠戾,今日的严褚,便显得格外平易近人,渐渐的,有曾经跟着严褚打过仗的武将借机敬酒,严褚挑眉,一杯饮尽。
武将们不拘小节,也不知是谁突然拍了拍唐尚书的肩膀,醉醺醺的竟将话头转移到了唐四的亲事上,唐尚书一听,气得翘了翘胡子,“只愿我有生之年,能与孙儿见上一面。”
他话中的不满之意未加掩饰,唐延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面对这等场景,他早习以为常,但见帝王深邃如鹰隼的眸子,他突然笑着拱手,声音不大不小:“皇上曾说,若有一日臣遇到想娶的姑娘,您会亲自赐婚,不知这话,如今可还作数?”
他这么一说,不止几个武将提起了兴趣,就连唐尚书和其夫人也都面面相觑,不知他是何用意。
严褚挑了挑眉,将小巧精致的酒盏不轻不重放到案几上,发出一记闷响,方才掀了掀眼皮,笑:“自然作数。”
唐延突然敛了一脸的玩世不恭,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绕了半圈,而后在文武诸官的注视下,一撩衣袍跪在地上,声音里满是凝重与认真:“臣心悦高家嫡二姑娘已久,求皇上成全赐婚。”
满室哗然。
所有的目光都随着他,落到了元欢的身上。
唐四难道疯了不成?不说身份真假,单单就这幅相貌容颜,敢娶她的人,满京城只怕寻不出第二个来。
面对这样的变故,元欢有些茫然地抿了抿唇,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是醉了睡了,这才又开始做噩梦了。
直到高薇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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