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重疑,这殿里左右都是眼线,她的一举一动皆是瞒不过,既然瞒不过,还不若大大方方说出来。
严褚走了,她心情好,所有人都会觉得正常。
清茶手腕被冰凉的扇骨轻轻一点,蓦地回神,她擦了擦面上的汗,略略喘着气回:“公主快别出去了,外边日头大得很。”
元欢便松松携着她的手从屏风后绕进内殿,断断续续的低语被风吹进外头伺候的两名宫女中。
“……太后和皇上的车驾已出了宫门……公主总算可以过几日安生日子了。”
那两名宫女互相对视一眼,不动声色敛了面上复杂的神情,眼观眼心观心,只当是没听到这等大不敬之话。
这日夜里,元欢又是紧张又是忧心,除此之外多多少少还带着些对朱门绿瓦之外的渴望憧憬,她细嫩的手指头摩挲着床沿边的雕花,眼睛睁得溜圆,翻来覆去半晌也没生出一丝困意来。
最后还是起身下榻,小声唤了清茶进来。
床幔半挂,轻纱挪舞,如水华般的月光自南边镂空小窗里斜灌进来,于是红烛的光亮便被生生压了几分。元欢赤足站在地上,小脸微昂,露出尖细的下巴,不知是想防着外头的人还是怕惊了这漫漫月色,她声音压得有些低。
“团圆那边,你去接洽了没有?”
清茶点头,伸手护住摇曳的烛火,又起身关了窗子,道:“公主放心,团圆说一切听公主吩咐,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随时可以进宫。”
“剩下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公主开口,咱们便按计划行事。”
元欢松了一口气,葱白的指尖一松,晶莹的指甲上重又泛出霞红来,她抿了抿唇,到底按捺住心底的急切,道:“现在还不行,得再等十日。”
心急尚且吃不了热豆腐,更何况她们现在是在刀尖上行走,攸关性命的事,半点心急大意不得。
怎么也得等严褚到了避暑行宫再行动。不然她前脚才出宫门,连落脚的院子都没到,只怕就会被后脚赶回的男人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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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八月初九,庄岩行宫。
京都高挂的烈阳似是照不到这片地域,行宫建在山顶林间,十数个宫殿绵延,虽比不上皇宫大气恢宏,但也别有一番雅致。
最重要的是皇太后的身子终于有所好转,由暑热而起的胸闷晕眩之症都消了下去。
严褚从太后的岁康宫里出来,前院里,两杆翠竹郁郁苍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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