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圈一红,低声而泣。
谢伯安连忙安慰周氏,“阿娘切莫伤怀!阿娘可还记得,当初顾相来府中求亲,阿娘因为担心阿檀性情太过软弱、嫁过去后会受夫家苛待,因而忧愁的茶饭不思?所以我倒觉得,阿檀如今这样甚好,果敢有主见,应对大小事俱是从容,将来就算跟夫君起了龃龉,也决计不会受欺负!”
周氏闻言止了哭泣,抬起头来,“起什么龃龉?出嫁从夫,万事都得顺着夫婿的意思!”
一旁啜着果酒的谢檀差点呛住,生怕周氏又要展开新一轮的妇德洗脑教育,赶紧放下杯子,拉毯子盖住头装晕,“那个……我头晕,想休息一下。”
周氏俯过身,帮她掖了掖毯角,“睡吧,睡吧。”转向谢伯安,压低了声音,“去问问船夫,看能不能烧点热水,给你妹妹煮盏茶解酒。”
谢檀的脸半蒙在毯下,眼睛微微合起,思绪却迟迟没有宁静。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胸腹间升起了一股暖意,缓缓地蔓延到了喉间,微微哽住。
朦朦胧胧间,脑海中依稀浮现出了前世与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表达得有些别扭的关切和担忧、嘴硬心软的教训和唠叨……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竟还是那般的相似。
这也许……
就是亲人吧。
船队进入了暗河,暂且摆脱了梁军的追击,一路过礁越滩,最后停到了山峦之外的河湾处。
阿宽领着人,帮助着百姓们下船、上岸。
谢檀也赶了过来,商量对策。
“眼下涂州为我们所占,赵子偃能派兵进了九畹山,多半是从涂州东南过来的。” 她拣了根树枝,在地上划着,“所以我们坚持往西,向涂州的方向走,应该是最安全的对吧?”
阿宽点了点头,“沿着这条山路一直走,正是往涂州的方向。若是走得快些,估摸着能在天黑前赶到涂州最西的镇上。只不过……”
他回首望了一眼河岸。
密密匝匝的人群渐渐聚集,当中的老幼体弱者因为船行颠簸、大多显得疲惫不堪,若是勉强步行,怕是坚持不了太久……
谢檀也反应过来,道:“那这样吧,你选几个脚力好的人,赶去涂州送信,再遣些马车过来。”
阿宽领了命,从部属里挑了几名脚力快的赶往涂州。他自己因为受了箭伤,又顾虑谢檀的安危,便留了下来一同安抚百姓。
春寒未褪、山风料峭,留在岸边等待的百姓们聚坐在一起,挡风取暖。
所幸之前谢檀吩咐下去过,让各家各户都提前准备了便于携带的皮料和腌食、干粮,逃行途中直接皮料裹了食物,省时省力,眼下亦能保暖果腹。
谢檀和阿宽沿着河岸巡视,时不时便碰上有人起身向她致意,表示感激之情,弄得她十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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