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榻枕上,“结盟之事,已有眉目。只是没想到对方手里的棋子那么多,怕是不太好谈……”
曹光启道:“棋子再多,也不过是流民散兵!想要长期与大国周旋,必定消耗不起。”
王太后点了点头。
几人也谈论了些许政务,然后拜行离去。
王太后单独留下了萧孚,之前强装出来的几分和气荡然无存,斥道:“刚才商议正事,你一言不发也就罢了,竟然还玩起腰佩上的璎珞来了!你也快满二十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如今更是贵为一国之君,一言一行皆是万民的表率!如此行事,简直荒唐!”
顿了顿,锐利的眼神盯着儿子,“还有,刚才我开口询问谢檀,你为何出言阻拦?”
萧孚抬起头,表情叛逆,“我说过,不想让阿檀卷进这种事里来。”
王太后冷笑了声,“你以为我在逼迫她?当初我想跟顾谙结盟,只刚出言试探了一二,那丫头就迫不及待自己先提出来了。我已打听明白了,她就是顾仲遥娶的那位谢氏闺秀,难怪也晓得为自己的夫君盘算。”
“可你不知道,”萧孚站起身来,白玉冕旒的串珠晃动脆响,“她差点儿因为顾仲遥放的火死掉了!还有离开梁国的时候,她曾被玉珠姊姊追杀。现在看来,也是因为顾仲遥的缘故!”
顾仲遥曾遣人回复过王太后请求结盟的书函,而答信之人,正是与王氏有一层远房亲戚关系的楼玉珠。萧孚之前没能从谢檀那里问明白的事,也终于搞懂了……
他看着王太后,“母亲答应过的,只要我同意登基,就会护阿檀一世周全!”
“你想怎么护?她一个嫁了人的女子,你能娶吗?”
太后冷冷盯了儿子一眼,抬手示意婢女奉来茶盏,低头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陛下怕是心太闲了……我看,该是时候给陛下选位皇后了。”
谢檀坐在偏殿外的回廊处,一面等着萧孚,一面抛着铜钱玩。
顾仲遥的革命事业,终究是干起来了。
而她自己,经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休整,头上的伤好了,心里的纠结也渐渐地淡忘了。
听卫国人的探子说,顾仲遥离开鄞州的时候,带走了骁骑营的部分军马、和京城中一些追随他的朝官,其中据说还包括了谢氏的族人。
谢氏的族人保下来了的话,她自己便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
摆在面前的,无非只有两个选择。
一,去找赵子偃,完成系统任务,顺利返回户口所在地。
依着上回赵子偃对她的态度来判断,让他同意跟自己那啥一下,难度应该不大。毕竟他还欠着她一条命,用身子来偿债什么的,已经算是打了个折扣了。
可一想到跟赵子偃那啥什么的,心里就总觉得万分别扭……
谢檀将手里的铜钱抛出,接住,捂在了掌心。
第二个选择,就是索性不管那狗屁系统任务了。
她如今身份自由,又有萧孚这个有权有钱的朋友当靠山,随便让他赞助点资金,跑去远离战乱的某个小城镇盘个营生,靠着收租什么的、也能逍遥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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