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回到顾府。
两人刚下车,就被等候在门廊处的几名华服妇人给围了个正着。
守门的府卫一脸惶恐,上前对顾仲遥道:“几位老夫人已在此等了一个多时辰。小人派人去拦相国大人的马车,却不知大人是坐夫人的马车回来的……”
他话未说完,后面一个五十来岁、被婢女搀扶着的妇人就走上了前来,对着顾仲遥凄声说道:“三郎啊!你七叔母都病成什么样了?好几日水米不沾牙的!她不过就是听说你与你家新妇身体不适,想来探望关心一番,你怎么能将好心当作恶意,还罢了你七叔父的官职?”
另外一名妇人也上前道:“你素日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逢年过节的也不往来,我等想着当初毕竟分过家,且你平日公务也忙,就不曾与你计较。可你仗着位高权重,拿自家人开刀,就是千不该万不该了!你七叔父好歹是长辈,为官多年也没什么错处……”
“四嫂说得甚是!今日听闻你与新妇都病愈出府,我们也豁出老脸,亲自来找你讨要一个说法!你只说你如今到底还当不当自己是顾家人?若是下了狠心要与顾氏决裂,就当着这全鄞州的人,把话说清楚!”
谢檀站在顾仲遥的身后,暗暗捂了下脑门。
她生平最厌烦之事,就是宅斗。
第三十章
几名叔伯夫人,楞是态度强硬的跟着顾仲遥和谢檀一起入了相府,追进了前厅之中。
谢檀考虑到自己迟早是要跟顾家划清关系的,旁听人家的糟心事实在没有必要,于是打算趁乱脚底抹油先撤了,却被一位叔母拉住了手。
“你就是三郎的新妇吧?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过门这么久连族里的长辈都没见过,今儿第一次碰面,就让你瞧了笑话,真是作孽啊!”
叔母絮絮叨叨的,“其实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是不讲道理,不过就是想求个公道!”
谢檀闻言,不禁哂然。
想起很多年前,她父亲沉痾病重,多年不曾露面的母亲突然回到了老家,拉着她的手、向她讨要父亲名下的那套房子时,像是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你想想,等你爸走了,你一个未成年的初中生,除了我还能靠谁?难不成去投靠你爸家那些不成气的穷亲戚,让他们占了原本应该是你的东西?你听妈的话,把房子交给妈妈来处理!妈这么做,不是不讲道理,不过是想为你求个公道!”
不曾想过的是,穿越了千百年、不同的空间与维度,可人们说的那些话,竟然依旧是无比的相似。
“什么公道?”
谢檀大力抽出手来,似笑非笑地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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