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了自己不断溢出泪水的眼睛,面上的神情掺杂着悲伤、疑惑、痛苦,显然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怪圈。
这么多年,除了小时候和姥姥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乐谣记得自己一直是一个人。
一个人离开那个家,一个人从进城打工妹拼搏成小企业家,又一个人慢慢支撑起自己的商业帝国。
在这些经历中,她也有过一两个伙伴,关系就跟初期的她和荆殊一样,合作着走过一段路。
那些人有的掉队了,有的一直跟在她身边,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说,我同你一起抗击风雨,共渡苦难,更没有人能出来叫她不用担心,他会安排好一切。
荆殊,就好像她这段人生中的一个意外。
越是了解荆殊,乐谣就越欣赏他。情愫暗生可能是荆殊先开始的,但是乐谣无法否认自己也同样动心。
当一切在那夜里顺理成章,为了摆脱展佳,两人确定了进一步关系之后,乐谣其实并没有太明确的概念。
她只是觉得或许情爱也不错,这是非常值得经历的体验,她在现代时没有机会感受,在这里可以尝试一下。
但她还没做好准备,跟另一个人携手,在艰难的人生道路上一起走下去。
而现在荆殊跨了一个大步,蹲在她面前对她说:“来,我背着你淌过这段急流。”
乐谣甚至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但更令她惊慌的是自己居然心动了,看着那肩背,她很想就这么攀上去,管它前面是什么深渊,就靠在另一个人身边安然踏入。
荆殊听了她的话,久久无法回应。
他一开始其实有些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在乐谣心目中的份量确实不一样,毕竟乐谣亲口承认了她内心是“想要答应”的。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愿意跟自己在一起,乐谣又为什么要纠结呢?
但很快,乐谣的状态驱散了他的那点欢喜,他只剩下满心的忧虑。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乐谣,难道要说:“没事,那你就不要喜欢我了,继续做回之前那个独立又坚强的人吧。”
这对乐谣而言,可能是一个可行方案,却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于是他只能安静地陪在乐谣身边,等到她哭得有些累了,情绪也稍微平复的时候,转身拿过了旁边的药。
原本滚烫的药汤已经凉了许多,荆殊感受着指尖那点微薄的暖意,蓦地打了个颤。
“你先别想那些了……把药喝了。”他将碗递到乐谣手中,“酒楼那边,我明日去把账本拿来,你每日喝完药,可以看几刻钟,但不能耽误休息。”
乐谣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话,但喝药却不含糊,接过药碗后仰头一口闷了。
荆殊接回碗,又从怀中掏出蜜饯,但这一次被拒绝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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