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那浆糊其实早已干得差不多,但也足够黏附轻飘飘的香灰,显出两个明显的手掌印模样。
这就宛如,是有一个人张着双掌,死死攀附在了吕音背上。
杀猪匠见状,整个人都定住了。
他只感觉一股寒意直从脚底板传上来,激得他浑身肥肉都开始打抖。
回过神来后,他直接一脚,将还坐在牛车上的吕音踹了下去。
吕音毫无防备,被这么一踹,直接重重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她哀嚎一声,来不及搞清楚缘由,又赶忙连滚带爬地去追牛车。
乐谣一边看着远方的闹剧,一边喃喃道:“地狱?会比如今更差吗?”
随即,她轻笑一声,不再停留,抱着牌位和香炉又回到了屋中。
将东西重新摆好,乐谣跪到地上,双手合十:“无意冒犯,您就当为您那个被妻子抛弃的儿子,出了这口气吧。”
乐阳就站在旁边,睁着双眼呆愣地看着那牌位。
乐谣朝他招了招手。
这两天已经被使唤惯了的孩子来到她面前。
“我今天得罪了你娘亲,过段日子,就算我被张婆的人抓了去,她肯定也不会来接你过去了。”乐谣道。
乐阳茫然地看着她。
乐谣想了想,继续道:“倘若真有那时候,你也别想着去找她……实在不行,就去跟那些小乞丐搭伙过日子算了。”
说完,她拍拍手准备站起来,却毫无预兆听到乐阳应了一声“好”。
这孩子平常默不作声,但是在一些大事上,却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
乐谣笑着揪了揪他的耳朵,不再纠结于此事:“来吧,跟我一起去把外面那些东西搬进来。”
说完,她当先走了出去。
乐阳挠着自己被乐谣抓过的耳朵,又看了一眼牌位,随即跟在乐谣后头往外行去。
这场风波过后,乐谣终于能安心做起自己的绢花绳。
傍晚时候,她一边做着饭,一边又取过乐全帮她挖来的苦楝根皮,将表面粗皮刮去,只将白皮加水,放入药罐中炖煮。
乐阳洗过碗准备回去睡觉前,她将熬好的苦楝根皮水端给了他。
小孩神情看着像便秘一般,十分纠结,但还是迫于乐谣的强势,乖乖把这味道奇特的药水喝了。
一整个夜晚,他进进出出跑茅厕,搞得乐谣也没睡好。
直到东边露出一抹微白晨曦,乐谣才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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