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近几个月里,她在杀猪匠家中住得快活,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想到这次归家,小姑不仅看着像是要死了一般,看她的眼神还带有说不清的仇怨。
此时此刻,她完全不想与乐谣再同处一屋,于是站起身来,匆匆道:“我去给你煮点粥喝。”
说完,吕音便直接逃窜出门去。
乐谣揉了揉眉心。
她分明记得,昨夜的庆功宴上,她因为心中欢喜,同几个公司高层多喝了几杯。可没想到,醒来后她不是身处自己的山顶别墅,而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但容不得她细想,一阵声响又打破了屋中的沉静。
一开始开口的小男孩捡起那张被扔到一边的破草席,固执地想要将它盖回乐谣脸上。
所幸这时乐谣已经掌控了这具躯体,每每能在草席盖上来之前,将它推开。
两人重复着这个单调的动作,几次之后,男孩大概明白了自己无法得逞,终于停了下来。
“你不是谣姑姑。”他笃定道。
这便是梦境中那个害了怪病的侄子,乐阳。
乐谣舔舐着口中的伤口,又用舌苔刮过右侧锋利的虎牙。
这大概是此番世界中,唯一令她感受到熟悉的存在。
她问:“那她在哪儿?”
乐阳被她问住,一时无法应答。
“你去将她找回来吧。”乐谣又开口,“我也不想出现在这里。”
乐阳抿了抿唇:“她死了……”
“死”这个字眼,乐谣醒来后,听他说了三遍。
这一句,不复前面两次冷冰的解释,瘦得脱形的小男孩声音中,带上了些难以抑制的悲伤,犹如小兽哽咽。
但唯一的听众完全不为所动。
乐谣看着自己如今的手掌,尝试性地攥了攥拳,发现根本使不上来什么力气——这纯粹是生理层面的因素,这具身体,起码断食了两天。
她眸色晦暗,淡淡评价了一句:“运气不错。”
这并非嘲讽或落井下石,回忆起醒来前那个零碎的梦境,理清如今处境之后,在某个瞬间,乐谣真的有些羡慕那个与自己同名同姓,但已经撒手人寰的女孩。
她的前世……乐谣不知道该不该称呼那为前世,总之就是她在现代的日子里,花了数十年,让自己终于可以不受生活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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