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哂一声,毫不理会。堂内堂外一片嘈杂,不远处的内院更传来悲哭呼救之声,想来是高府中的女眷受到了惊吓。江怀越顾自又负了手踱到一旁,望着花窗外横生的枝叶,气定神闲,仿佛置身事外。
相思怔然站立在堂中,听着那纷杂的叫嚷怒骂与悲哭哀嚎,竟有一瞬间似乎回到了幼年,回到了云府被抄家清查之时。
心间仿佛被针穿透,她慢慢望向江怀越。他只站在那里,不言不语,沉寂萧飒。
正恍惚时,堂外脚步声急促,数名番子反扣着一人的双臂将其押送进来。那人脸色煞白额头带伤,几乎连路都走不成了,正是之前从侧室逃走的玉器商人。
“我又没犯事,你们,你们抓我作甚?!”商人慌乱自辩,姚康则托着雕工精致的红木匣子,径直弓腰送至江怀越面前。
“督公,逃走的商人已擒回。”他眼光狡黠,高举起木匣,“这是我手下在高千户卧房搜到的东西,请督公明察。”
江怀越接过匣子,扫视那商人一眼,缓缓道:“汾州人宋引,来京城开玉器铺子已有二十多年,近几年倒是和高千户走得极近。”
商人张大了嘴巴,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被按在地上的高焕越来越觉得情形不妙,反驳道:“怎么,谁规定玉器商不得与我结交?那匣子里无非是些珠宝首饰,你还能栽赃是我贪的不成?!”
江怀越睨了他一眼,将那红木匣子打了开来。
嫣红绸缎衬着白玉观音,眉目慈和,柔指拈柳。他微微一笑,将其取出后交给了姚千户,又从那观音像底下摸出一张折叠得极小的纸条。
“泽州刘兴纹银一千五百两,太谷县黄亦民纹银两千两,忻州马郁翡翠佛一尊……”
江怀越微微蹙眉念着,那商人用惊恐不安的目光望向高焕,高焕的脸色越发惨白,陡然拔起声音嚎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我卧房里?!江怀越,你故意栽赃陷害,你不得好死!”
“明明是从高千户房里搜出来的物件与账单,怎可胡乱推到我身上?”他扬起眉梢,将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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