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渐渐不再滴落雨珠,她站得双腿僵直了,忍不住问走过的丫鬟,高千户什么时候才会过来。丫鬟看看她,说是他正在后院招待客人,也不知何时结束。
相思正忧心间,忽听得斜侧谈笑声起,转身一望,身着华服的高焕与另一矮胖微须的中年男子正往这边走来。张奉銮则紧随其后,远远的朝她递眼色。
她沉住气,站在台阶下朝着高焕行礼,“千户爷。”
高焕之前被馥君刺伤了腿部,走起来还是一瘸一拐,到近前瞥她一眼,唇边带着冷笑之意。相思鼓起勇气道:“千户,先前是我们不对,如今相思已经知错……请您让我见见姐姐……”
“急什么?!在我府中了难道还能跑掉?”他冷哼一声,拂袖进了厅堂。张奉銮只得跟上前弓着腰求情:“千户说要带个姑娘来,现如今相思自愿替代馥君,千户是不是能将受伤的馥君放了?她毕竟也是教坊司的人,要是真出了事情,礼部查核起来下官也不好交代……”
高焕在仆人的搀扶下坐在檀木椅上,指着自己的腿,扬眉厉斥:“这可是你们教坊司的姑娘干的好事!再往上几寸,爷的下半辈子就废掉了!官妓行凶刺伤锦衣卫千户,这样的事情要是真的报了官,那可是得至少杖责三十!张奉銮,我看你这芝麻大的官职也别要了,趁早回乡养老去吧!”
张奉銮惶恐地退下不敢再吱声,相思咬着唇,慢慢地跪在堂中,朝高焕端端正正叩了个头。
“千户如果不解恨,就请责罚于我,不要为难伤病在身的姐姐。”
高焕挑起眉:“你说要替她承担,难道也愿意挨上三十杖责?”
寒意笼上全身,她仍硬挺着道:“只要千户能饶恕馥君,我就替她受责……”
“哎,千户先别动怒。这样娇嫩动人的小娘子怎么能受得住毒打?一棍下去皮开肉绽,恐怕当时就得昏倒。”站在高焕身侧的胖子似笑非笑,踱到她近前,弯下腰细细打量一遍,眯着眼睛夸赞:“杏目丹唇,肌肤幼白,果然是绝色。刚才那一个快要咽气的样子,叫人看了也提不起兴致。”
说话间,便用那肥胖的手抚向相思的脸颊。
她一惊,下意识地避开了去:“姐姐她现在怎样了?我要见她!”
高焕皱眉呵斥:“刚才还装得老老实实,现在就又要耍性子?这位可是京畿一带最有名的的玉器商,今日要不是你姐姐搅了局,我现在还该跟他在轻烟楼里喝酒听曲儿!如今他看上你,你还不乖乖听话?!”
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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