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涵秋厅内的那群人听说他要走,急急忙忙赶到了前院送行,他淡淡道:“多谢诸位款待,只是那边还有许多事务,恕我不能逗留太久。”
盛文恺上前作揖道:“今日有幸认识了大人,改日下官一定再登门拜访。”
他略笑了笑,不置可否,向众人拱手作别。
出大门后雨势已小,他坐进了早在等候的轿子,这一行便往皇城西面的小时雍坊而去。跟随在旁边的姚康问道:“督公,邹侍郎是特意为新调入左军都督府的那人做引荐的?这姓盛的有什么来头,能让吏部侍郎出面?”
他在轿中一哂:“邹缙和他无亲无故的,也不知收了人家多少好处才摆上这一桌。盛文恺前几年一直在辽海卫,忽能调入京城想必是以钱铺路,或是攀上了权贵……”他顿了顿,又道,“北镇抚司的高焕中午前去了轻烟楼,据说毒打了一名官妓并将她强行带走。”
“呵,这家伙越发胆大了!上个月还打断了如意楼酒保的胳膊!”姚康忿忿不平,“可惜都是些小事,收拾不了他。”
“想要收拾他,自然有办法。你叫人马上去查探,官妓是否被带回他府内。还有,那个时间他本该在北镇抚司,为何会去了轻烟楼,是否有其他人作陪?凡是能查到的,都给我仔仔细细搜罗个遍,一丝讯息都不准漏掉。”
“是!”姚康当即招手唤来随行的番子,叮咛几句后,那番子便飞奔离去。
姚康原先也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千户,素来与高焕不和,自从调任到西厂做了掌班,总想着寻机报复。如今逮到了时机,两眼都放出光来:“督公真是行事果决、心思缜密!不得不让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到此,又俯身凑近轿子低声道,“可依属下看,高焕打伤个官妓算不上大罪,惠妃到时候再向皇上哭几滴眼泪,照样能保全他。不过要是那个官妓被他弄死在府中,咱们再借机把先前挖的料抖出来……事情倒是好办多了。”
他冷冷回应:“怎么?想找机会把活人变成死人?你对高焕倒真是恨之入骨,办他还得搭上个官妓的性命?”
姚康忙一脸愤慨:“高焕这厮仗着惠妃是亲姐就嚣张得很,属下最瞧不起这种小人得志的模样。再说,他先前还敢对督公不敬,简直是肆无忌惮!对付他就该下狠招!”
“小人得志……”轿子里的人整了整衣襟,漫声道,“这话高焕也当着我的面说过,放在我身上可合适?”
姚康背脊一凉,神色即刻僵硬,呐呐道:“督公,督公怎说的……您是能者上位,年少有才,跟高焕这种纨绔子弟哪是一回事!”
轿中人似是哂笑了一下,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你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见长,不过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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