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美两手空着,瞥了眼她手里的画纸,“小钟啊,你的课上总是特别热闹,我在楼下都听到了。”
语气有些调侃,谁都知道钟远萤是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之一,可能是年轻吧,容易和学生亲近,余穗美感觉自己怎么上,都调动不起氛围。
“你怎么老是收他们的画,他们用草稿纸随意画的,也不太用心,转头就能扔了,你还专门收上来一个个看,写完评语再发下去,不是增加工作量么?”余穗美有些感慨钟远萤工作四年,仍旧像新上任的老师一样,有用不完的热情和耐心。
“就因为收上来写评语,他们才会稍稍画得用心些,”钟远萤说,“而且他们既然画了,我当然也要用心地看看。”
画时常能表达出作画人无意识的心境和情绪,她也能通过这样的方式,了解到他们的心情。
四楼尽头有间小办公室,专门给美术音乐生物和地理老师办公所用。
她们穿过学生下课闲聊打闹的走廊,进了那间办公室。
钟远萤坐在自己的办公位,喝了点水,润了润喉,就拿起刚才收上来的画纸看。
当她看到变形蛋,独眼沙漠侠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忍着笑给他们写评语,还有一张画了个很奇怪的东西,她横看竖看都没看懂,才注意到小角的地方有个箭头标注文字——树叶精。
“......”
钟远萤拿起红笔写:下一次试试加上点树叶的茎脉会更加生动好看哦。
拿起下一张画,钟远萤愣了下,画的是一幅漫画,画得很认真,笔触虽然稚嫩,但能看出一笔一画间描绘出来的喜爱之意。
虽然没按她的要求画一个人加一个物,但能认真地画出自己想画的,让她感之动容。
她看了眼右上角的班级和名字——初二二班董培川。
钟远萤弯了弯唇,捏笔写:你画得很好,老师看好你。
她还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在放学前,她把画都批注完,让课代表发下去,才离开学校。
刚回到家,钟远萤半躺在沙发上,接到了方怡帆的电话,“喂,帆姐,怎么了?”
钟远萤大学那时找兼职的时候认识了方怡帆。
方怡帆租下两层楼开美术兴趣班,就看准艺术烧钱的属性,以及家长都想让孩子培养一门特长的意愿。
那时钟远萤带了几个小学的小班,方怡帆好说话又大方,给她的工资略高于市场价,钟远萤得以挣上不少学费和生活费,由此很是感激,毕业之后也偶尔回去帮她上课。
“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时间,”方怡帆说,“我还开了个成人班,但阿枚怀孕待产不能做了,你能不能替她一段时间,钱可以多付,你看怎么样?”
钟远萤刚开学那段时间比较忙,要上课要开各种会议,忙过那段时间倒也还好,“有空的,钱不用多给,和阿枚姐一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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