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烟花,钟远萤有点受不住冷,桥上风很大,吹得她脑仁隐隐作痛,“你还想看吗?”
“回去吧。”他说。
——
远离人潮,嘈杂人声渐消,只余下他们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穿过无数灯光树影,他们回到了家。
经过客厅时,钟远萤注意到茶几上的药和纸条,纸条上面写:远萤,吃点消食片再睡,以免夜里难受。
付菱青留的纸条,她的字迹和她今天的温柔面不同,笔锋凌厉,她一直都有两面,在家温柔体贴,在公司行事果断雷厉风行。
钟远萤拿起那盒药,忽然想起吃饭的时候付菱青说付烬最近胃不太舒服。
指尖在药盒上轻敲了下,钟远萤想了想,决定投桃报李,她翻出客厅里的医药箱,拿盒胃药出来,叫住准备上楼的付烬:“付阿姨说你胃不舒服,你要不要吃点药?”
她扫了眼药盒,忍不住提醒:“一天两次,一次一片,你今晚要吃的话,只能吃一片。”
也许是他小时候吃药太多,导致他在这方面很是任性,胶囊不吃,苦的不吃,太甜糖浆不喝,有颜色有糖衣的药片先挑着吃,剩下的白色药片随便吧,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什么时候吃,吃哪盒吃哪瓶吃多少都随便。
钟远萤经常觉得他能成功长大,没因这种吃药法送命,简直是人间奇迹,世界未解之谜。
但她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付烬今年二十五岁,也许早不这样了,就显得她刻意套近乎,多管闲事,还揪着他过去那点事不放。
付烬回头,视线定格在她身上。
接近零点的漆夜尤显静谧,客厅一盏落地灯在他们之间亮着暖黄的光。
过了会儿。
钟远萤说:“你觉得没什么不适的话,也不必吃药的。”
她说完,正要收回手,付烬抬手接过,勾唇笑道:“谢谢姐姐,晚安。”
钟远萤还是有点不适应,顿了下才说:“晚安。”
——
所有的声音都在深夜淡去,融成漆静的环境,昏暗的房间内窗帘半拉着,透进微弱的光。
钟远萤又翻了个身,依旧没睡着,身体很累,脑子昏沉,但意识清醒得难以入眠。
她抬眼看见床头柜上没动的消食片,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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