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青青乖顺地依着他宽阔肩膀,她的发散落在他指间,吻过他掌心繁杂纹路,落一地寂寞繁花。
他听着她浅淡言语,却没来由地闷痛着,寻不到出路,仿佛就要如此困死在她的眼瞳中。
青青低声叹息,“我本是准备好,要等你来大闹一番,管你如何神通广大,威逼利诱,我受不住这份气,定要闹个天翻地覆,让你程皓然不死也丢掉半条命。谁教你有这样天大的胆子,居然……居然敢对我……”
她说不下去,恨恨瞪他,这一眼睨过来,到程皓然那里,却又是转了圈儿,变作了桃花落英似的风情。他的心又飘忽起来,心心念念着又变成了另一番事物。
昨天夜里,那一夜谢君恩,真真恨不得要死在她身上。
“但却是——我即便执起了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都练个通透,也一样不是你们的对手。口口声声说着爱,说着怜惜,却不过脱光了往床上一扔,玩耍得畅快了,便就心肝宝贝似的喊着,生怕惹急了再不为你乖乖张开双腿。一股新鲜劲头过了,就似穿厌了的旧衣裳扔在箱子里,何日突然间想起,才恩赐似的拿出来抖一抖灰。哈,还要我千恩万谢,感激不敬么?”
程皓然道:“原来你将我对你的情,想得如此不堪。”
青青轻笑,不以为然,“这就先忙着委屈了?若真如此下去,恐怕到头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人,是我。你?自然天大地大天涯芳草去逍遥。”
程皓然哑然失笑,“你到底要如何才肯信我一分?”
青青摇头,“要我信你,真是可笑,我为何要信你?凭着昨夜春风一度?我告诉你,本宫床上的男人多了去,不在乎这一个半个。黑灯瞎火,谁记得谁是谁?梦一醒就忘,管你是天子诸侯,或是贩夫走卒?给我快乐的就是我的亲亲相公。”
她浑身是刺,扎伤他,也伤自己。
程皓然伸手来紧紧抓住她手腕,几乎就要捏碎了她。一瞬之间,忽而转了森冷笑颜,看着她飘忽不定的眼,冷声说:“继续,我等着,倒要看看你能将自己贬低到何种程度。是,昨夜是我逾矩,可你怎不问我为什么?不问我到底打算如何?你早早就在心里给我定下了罪,认死了我就是那十恶不赦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怎从不想想,我程皓然何苦要来讨好你,天天厚着脸皮百般讨好,却都换来你冷言冷语。就为了你那一封信?笑话,我程皓然要做什么,没得左安良一样能成。我从未想过与你做贵族门栏里醉生梦死的男女,我真真切切筹划着要娶你过门,安安静静过一辈子。你……你……子桑青青你的心怎么能狠成那样?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心?”
青青笑着,泪已经干得透彻,眼角丝丝地疼,满是猩红的血丝,晚霞残云似地凄艳。“你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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