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谢恩。
青青还有些恍然,站起身,脚下软绵绵的,眼见着就要倒下,幸而南珍嬷嬷一把扶住。
季嬷嬷见了这光景,只好禁言,临走时仍不忘提醒:“一会子德政殿里的就该来宣旨了,殿下做些准备才好。”
青青说谢过,便半靠在暖榻上,半眯着眼,甚是疲倦。
萍儿送了季嬷嬷出去,屋里又只剩下南珍嬷嬷与青青两人,只听见雨声,疯也是的砸着窗户。
青青问:“嬷嬷,这是什么时日了?”
南珍嬷嬷答:“八月二十三。”
青青叹:“噢,原来早已过了夏日。”
余下是长久的静默。
青青有些茫然,她算着时日,不知不觉间已走到现下光年,八月二十三。青青摸了摸面颊,觉着时间过得真是太快,还没来得及回味,便已到离别。
笑一笑,万事皆罢了。
伸手又将环带扯过来,细细看了,没瞧出错处,便继续绣起来。
还差一点,一双麒麟眼,这环带便完结。
青青坐在暖榻上,僵直着背脊,等待,等待圣旨驾临。
亦等待,所谓命运。
跟随德政殿高公公一同来宣旨的还有衡逸。
青青跪在羊绒地毯上,听着高公公的尖利嗓音,眼睛瞟向另一方衡逸被雨水浇湿的皂靴。青青仍有些茫然,仿佛出离尘世,在彼端冷冷瞧着人世变迁。
高公公说恭喜,青青才回过神来,接旨谢恩。
人散了,青青却仍跪着,静静瞧着衡逸的脚尖。
空气闷的让人窒息,青青被这一场酝酿已久的大雨锁住了喉咙。
她惦念着,需说些什么,当做宽慰。但满口苦涩,无语凝噎。
屋内弥漫着衡逸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在狭小的空间里摆渡,却驱不散满心凝重。
云缝中一道蛇形闪电瞬息滑过,屋里亮了亮,随即又暗下去,轰隆一声惊雷炸开,青青吓得一震,这才觉着跪了太久,膝盖发麻。
她撑着地想起身,萍儿快步上前来扶,青青搭着萍儿的手,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站直。
手上攥着明晃晃的圣旨,青青朝暖榻走了几步,仍是晃晃悠悠,脚下虚浮得很,正迈出左脚,身后却突然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原是衡逸急匆匆冲过来,鲁钝地将她打横抱起,萍儿漠然松开手,垂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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