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提,让他们主动提啊!”
“怎么会主动提?”杨玉乔一脸不信。
胡娇娇冷笑一声道:“妈,你说爸也不在了,奶奶本来就不喜欢你,我又是个女孩儿,二叔家有男孩儿,奶奶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继续住这里?”
“因为……因为你爸爸吧,毕竟我们也是……”说着说着,杨玉乔自己也没信心说下去了。因为她是守义的媳妇、娇娇是守义的女儿?守义在的时候,婆婆就不待见她们娘儿俩,更别提守义不在了。如果真在意着,又怎么会跟小叔子一起在守义走后立马将屋里值钱的东西都搬空、把守义的钱也拿走了?
“因为你会绣活,还能赚俩工分。妈,就你这手艺,放在村里生产队可惜了,换不了多少;放到镇上、县城跟人家换,能翻倍!”那时候不能说“赚”,得说“换”,否则就是投机的。不过胡娇娇深知,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那时候百废待兴、春风吹遍大江南北,是很多人白手起家的好时机。
“真的?”杨玉乔瞪大了眼睛。
胡娇娇点点头,“妈,你信不信你这边交不出每月的两块钱,那边不用说她们就主动撵我们走了?”
倒不是不相信这个,杨玉乔愁上心头,“只是走了之后,我们不就无家可归了?能去哪儿?”
“妈,家不在于这个瓦房,只要我们母女在一起,就是家。”胡娇娇耐心地开导着杨玉乔。终于,杨玉乔也坚定地点了点头,“我都听你的。”不知怎的,今天晚上的女儿格外不一样,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她爸,杨玉乔像又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胡娇娇忍不住问道:“妈,你这眼睛怎么老是流泪?”
杨玉乔赶紧擦了擦眼角,笑道:“别担心,妈不是哭的,是晚上熬夜熬得多,这煤油灯又不太亮,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不由自主地就老流泪了。”
胡娇娇听罢,看了看杨玉乔的手,心疼起来。
她想了想,小声跟杨玉乔商量了一下,杨玉乔将信将疑,“这能行吗?”
“你就信了我吧,横竖我们不吃亏。”
“好。”
不一会儿,小屋子里便传来了一阵啜泣声,在宁静的夜里格外凄美婉转,如胡琴在诉说故事。
胡兴旺和于彩霞住的西里间离这边近,窗户又小开着,自然听得这哭声清清楚楚。本来二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了,被哭声弄醒后。胡兴旺十分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谁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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