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斯可停住了,她扭过头去看书桌前的陶老爷子,皱着眉问:“爷爷,这个字要念yun,还是jun?”
陶老爷子拿下脸上的老花镜,看了自己的孙女一眼,说:“念yun。”末了,又笑着问她,“你又是从哪里翻出这张贺卡来的?”
“你的那个竹滕箱里呀。”陶老爷子的那只竹藤箱子里,放置的都是他在S大当任校长时,学生送来的小玩意,绝大多数都是贺卡和信封。
陶斯可手中的这一张便是,陶斯可向来不会去翻阅那些信封,因为信封更具有私密性,而节日贺卡里头大多都是乏善可陈的祝福语,她不是个爱打探别人隐私的人,想到这里,陶斯可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有教养的小孩。
她又掉转回脸,手肘贴在窗台上,将脸探向窗外,雨水迎面扑在脸上,她嘴里小声哼着歌儿:“如果明天前陨石降临,明知逃不掉注定丧生,世界破陷天空晦暗,我期望谁来慰问,爷爷奶奶朋友或爱人,耶稣佛祖神有没有份........”
雨这会变大,院子角落里种着几簇芭蕉,乌黑的瓦片,白色的墙壁,雨滴倾斜打在白色的墙壁上,好像长了一颗颗灰色的霉菌斑,长圆形的芭蕉叶被雨水清洗的青翠油亮。
陶斯可微眯着眼,院落外的大道上,一辆黑色的轿车穿梭过密集的雨帘,朝这处院落驶来。
这时书房的门被陶奶奶从外面推开,陶奶奶出声喊她:“斯可。”
“哎。”陶斯可转过头,应了声。
“水热了,快去洗澡。”
陶斯可慢慢地哦了声,从窗台前缩回身子,她将窗户关上,啪的一声,一并将风和雨阻挡在窗外。
陶老爷子这处住宅位于阳江市的郊区,陶斯可每年暑假都要躲在陶老爷子这里来避暑,在这里没有人会管束她,她可以按自己的心情,将手和脚都涂满七零八落的指甲油,也不会受到一句责骂。她光着脚,踩在棕色的实木地板上,走出了书房。
陶奶奶在身后念叨:“斯可,把拖鞋穿上,别等会冻感冒了。”
陶斯可一路跑回卧室,打开衣柜,拿出一条红色的吊带裙,便往卫生间走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过了一会儿,卫生间紧闭的房门传出水流声。
陶奶奶叹了一口气,看向书桌后头的陶老爷子,问:“庭筠今天是不是要来?”
陶老爷子放下手头的书,抬手看了眼时间:“应该快到了,他刚才来过电话,说在路上了。”
“那我得去准备晚饭了。”陶奶奶抱怨了句,“你怎么也不早点和我说一声,我今天也没买什么菜。”
两人说着话,院子里传来车子驶进院落的声音,平稳,匀速地停下车子。
章庭筠是陶老爷子的学生,虽然他从S大毕业多年,但和这个卸任的老校长还是维持着联系。陶奶奶扶着栏杆下楼,章庭筠刚好推门进来,手上还拎着一只果篮和茶盒,陶奶奶和蔼笑笑:“怎么每回上门,都带东西,庭筠,你太客气了。”
章庭筠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客厅的实木茶几上,他也笑了下,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师母,陶老师呢?”
“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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