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焦距,甚至没能立即找到沈沉。
宁小星暗想,人老了又生病,还真可怜。
哪怕是沈载厚这样的有钱人。
这个掌管着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人,早些年刚传闻得病时,仍然神采奕奕,精神矍铄,没想到现在竟然如此形销骨立,瘦得几乎像变了个人似的。
就这还是沈家有钱,要没钱肯定更惨。
据小道消息称,这三年沈载厚做了两次大手术,元气大伤。
后面这两三年,几乎就是靠钱买命。
沈载厚缓慢转动眼珠,终于找到了沈沉。
他很虚弱,费力地开了口,几乎一字一字的,说一个字就要喘一下。
好在四下很安静,得以让人能听清他的话。
“沈沉,爸爸的葬礼,你要来。”
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沈沉面无表情,不点头,不摇头。
宁小星心中却已经起了惊涛骇浪。
那个传闻竟然是真的?
还有,沈载厚这样说,是不是说明他在担心,如果他不交代,沈沉可能不愿意来。
“沈沉--”沈载厚又叫了一遍。
他连焦急都没有力气。
沈沉凝眉沉默,几秒后,弯腰凑到沈载厚耳边。
没有人听到他说了什么,只是沈载厚的眼里忽然迸射出一种奇怪的神采。
他的眼珠转了转,落在宁小星身上,然后重复了好几次同一个音节。
宁小星听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只觉得那个发音接近“Man”。
沈沉将耳朵凑到他嘴边,沈载厚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沈沉凉笑一声,站直了腰。
沈载厚在那里用力喘息着,宁小星总感觉他一不留神就会哪口气上不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沈载厚再度开口。
仍是一字一字的,宁小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这些话连成一串。
“沈沉,你太矛盾。世事难两全。”
沈沉无动于衷。
他比平时还要冷漠。
“遵……遵从……本心,”沈载厚眼里仅剩的那点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做……做你……想……做的……”
旁边的机器急促地响起,本来波浪形的线条变成了直线。
那么多人,依然十分安静,每个人都十分克制,只有沈至善低低地叫了一声“爸爸”。
一个人,就这样走完了他的一生。
宁小星偏过头看沈沉,他站得笔直,无悲无喜,脸上冷漠地像个木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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