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营业中”被翻过来,改成“暂停营业”。
深邃的酒精气味充斥整个密闭空间,浸没着沉睡的美丽公主。
这是一家民宿和酒馆相结合的新型经营模式。
店外的摆设是与店内截然相反的落败感。这应该就是生意不好的原因。也正是因为没有客人,这家店上下只有他一人打理,既是老板,也是员工。
约翰前脚刚走,后脚门前悬着的晴天娃娃就发出清脆的鸣声。他看见来人,先是一愣,“......您怎么又回来了?”
接着又意识到自己的说辞不太礼貌,“本店暂时未客满,二位的房间在二楼,请问现在要上楼吗?”
他不露声色打量屈潇。
男人五官轮廓锋利,看起来冷漠又阴戾,拒人千里。如若不是收拢眼尾里的那一点零星的不安,他该是黑夜里一匹没有弱点的野兽。
分明说是明早才会回来。约翰撇撇嘴。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夏天有斩不断的白昼和两三颗将融的星,以及一勺浓郁浪漫的风,冲开少年啤酒味的心事。
充满透明美感的吧台由整齐排列的空酒杯堆砌而成,从本就不大的酒馆内单独分割出来。按键掉了漆的老式收音机里播放着流行曲《LeanonMe》。
还算符合氛围。
男人点了杯白兰地,浓热的味道猛烈灼烧他的心。
约翰则是站在他不远处的地方,一边擦拭干净的玻璃杯,一边偷探他的情绪。
日本文学之美,美在它为我们推开一扇大门,一扇能窥见每个人内心的惶恐与失落的大门。
如今,《解忧杂货店》和《深夜食堂》风靡的热浪也还未完全散尽,约翰有理由幻想自己是回答牛乳箱信件的敦也,也完全有理由错觉自己可以是菜单上只有猪肉味增汤套餐一种的餐馆老板。
他认为自己可以像chief关心食客阿龙一样。和屈潇搭话,“年轻时遇到的麻烦到老也会成为一种财富。”
他找了个还算不尴尬的切入点。
屈潇皱眉盯着婆娑摇晃的空酒杯,没搭理他。
在他眼里,他像个说胡话的怪老头。
约翰从吧台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推送到他面前,笑说,“这本书的每一页上都有一句话。”
“挑个数字吧,或许可以解答你内心的困惑。”
屈潇讨厌复杂,也不相信无根据的迷信,手指随意一勾,咽下苦涩的烈酒。
又下雨了。
雨点浇铸在砖石铁皮上滴答作响,一时嘈杂一时死寂,整个海湾遮掩在湿漉漉的热气下。
老板伸长脖子,看扉页上的内容,过分正式的内容在他那口不标准的伦敦腔之下,显得有些滑稽。
“有缘终会相见。”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