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毓听了这话,也不似往常那般与她斗嘴,只是沉着脸,又坐回了软榻,好似在生闷气。
“阿姐才经历了一夜惊魂,这会儿还余惊未消,你既来了也不和我说说话吗?”闻长歌坐到闻毓身侧,口中假意嗔怪着道。
闻毓听了还是不说话,只将脸死死的别到一边,闻长歌看得奇怪,于是探过头过去看看,闻毓扭着身子又要避过,闻长歌有些不耐烦了,双手掰着闻毓肩头让他转过了脸,一眼看去,却是吃了一惊,闻毓一双眼睛竟是红红的,脸上也都是悲伤自责之色。
“别这样,我一点事都没有,魏将军去得及时,我毫发未伤。”闻长歌忙软声劝着闻毓。
“我这个皇帝还真是做得窝囊无用,连自己的阿姐都保护不了……”闻毓声音闷闷的,一副很是气恼自己的模样。而后又背过身来,不想叫闻长歌看见他红红的眼睛。
闻长歌听得这话轻笑了一下,而后凑近一点,将下巴搁在闻毓肩上,口中劝着道:“胡说,怎能这般贬低自己?你小小年纪,仓促间登位,如今稳了前朝,又能守得边境安宁,已是非常的难能可贵了。阿姐这次不过是受了点惊吓,你不必如此介怀……”
“我怎么能不介怀?我若是能将父皇那般威严与能力,韦贼岂敢如此包藏祸心?”闻毓还是闷声道。
“别着急,我相信假以时日,你定也能和父皇一样,成为我雍国人人敬仰的好皇帝。”闻长歌拍拍闻毓肩头道。
见着闻毓仍是一副耿耿于怀的模样,闻长歌又伸双手将他的脸掰了过来。
“别气闷了,想想韦士彦已死,候官司再不能为所欲为,韦太师也就失了耳目,形势对我们大有好处,这不是一件大好事吗?”闻长歌又道。
闻毓听了这话,脸上这才有了一些精神来。
“阿姐,今日在朝上,我问韦士彦怎么没来当值,那韦老贼竟搪塞说韦士彦发了急病,我一时气极,就直接说叫韦士彦安心在家养病,别落下什么病根,又说了让云翮暂领候官司,那老贼的脸都气绿了,却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真正是叫我心里解了一回恨。”
闻长歌听得这话心中微惊,闻毓这般作为明显操之过急了些,只怕韦太师不会善甘罢休,会做出什么不利闻毓的事来。
“阿姐,你怎么了?我是不是做错了?”见得闻长歌半天不语,闻毓忙问道。
“不,陛下没错,韦氏一党越发肆意妄为,也是时候给他们一点颜色看了。”闻长歌摇头道。
闻毓听了这话才又高兴了一点,过了半晌又道:“阿姐,我也知道此事该是循循而进,不过,我实在是气不过,也忍不下去了。我如今无时不刻都在想着,该叫人如何直接取了老贼的人头,叫他不能在我跟前指手划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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