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特别的 。”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俞轻。
俞轻身材修长,肤色雪白,一双眼如同两汪幽深的潭水,玄色暗纹斗篷将她从头裹到脚,只有持剑的右手露在外面,纤细凝白,似乎一折就断。
他又道,“我掌控你时开心,被你掌控时痛苦,但那又怎样?不过一死而已,殊途同归,早晚罢了。死于你手,我毫无怨言!”
“真的吗?”俞轻的目光落在他颤抖的指尖上,缓缓挪动长剑,从脖颈到耳根,从耳根到鼻梁,所到之处鲜血淋漓。
那张英俊、冷酷的脸开始变得惨不忍睹。
“别怕,我不想杀你,但想让你尝尝毁容之苦。听说这是你最喜欢的惩罚方式,越是美人,你就越要这样对待,的确很有意思。”
“是么。”齐旻痛苦地咬了咬牙,颤巍巍说道,“你也是美人,我很遗憾,没能让你尝尝这般滋味。”
俞轻轻笑一声,剑尖从越过鼻尖,划过左眼角,最后在额角停了下来。
“可惜,这辈子你没这个机会了。”她的剑又回到了齐旻的脖子上,略一用力。
齐旻吓得大叫一声,清寒的北风中顿时有了一股热乎乎的尿骚气。
所有暗卫都在这一瞬间别过了头。
俞轻又是一笑,说道:“好好记着这一刻吧。留你一命,替我转告你父亲:我之所以不灭大金,只是因为我没兴趣,而并非不能,记住了吗?”
她用剑尖挑起齐旻的下巴。
“记住了。”齐旻艰涩地说道。
这个一向高高在上、性情残暴的二殿下,总算低下了高贵的头,如同丧家犬一般被俞轻玩弄于鼓掌之中。
然而,俞轻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也无应该有的释然。
只是收剑,走人。
起居室的窗被关了起来,暗卫们争先恐后地逃了出去。
领头的小太监看看齐旻的周围,发现没有刀剑,这才哆哆嗦嗦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道:“二殿下,灶房里还有热水,洗洗澡,暖和暖和吧。”
齐旻垂着头,一动不动。
小太监不敢再劝,乖乖退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齐旻忽然长身而起,一脚踹开身边的高几,随后拎起梨花木的太师椅,猛得掼在地上,“咔嚓!”太师椅四分五裂。
……
他红着眼,一言不发地砸了起居室里的所有家具,直到力竭,才去了净房,沉到滚烫的洗澡水里。
俞轻四更末回到平原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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