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夷捧着热茶暖手弯眼笑笑,“成忱每晚都给我讲兵法,金戈铁马阵他曾罚我抄过几百遍,就懂那么一点点。”
王笏端上来五碟点心,“兵法好啊!李大人初来越州时我看着就是一文文弱弱的小白脸,没想到不仅武功卓绝还如此精通兵法,可见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齐氏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他自知用词不当挠了挠头,“我家娘子亲手做得点心,可好吃了,二位尝尝。”
李成忱拿了一块红豆糕递给琯夷,透过疏窗望着雪中红梅无端有些想念宫中一隅小院,“越州即安,不日将班师回朝,越州城百废待兴赖佑王大人整顿了。”
“今年越州城的百姓可以平平安安过年了,其实太子殿下滞留越州城我这心里多少有些诚惶诚恐,不过太子殿下小小年纪便如此冷静睿智、顾全大局、智谋双全,实乃社稷之福。”
……
回到京都那日是腊月初八,秦曦箬诞皇六子,取名萧珝,加之大军凯旋而归春节将至,京中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意料之外的陆睢并陆氏二老十一月中来京寻亲,幸而李成愈得知此事把三人安置在了枕霞云舟,以礼相待。
萧赭登基之初,李成忱血洗旧党亲临翰文苑修礼定法,五年之中执行萧赭的命令暗中操纵平衡着朝中各股势力,今坐镇越州大败齐军立下军功,若非宦官之身,权势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世人皆称为内相。
在权贵云集的京城陆氏二老入住李府半月之久不可能不知李成忱的真正身份,琯夷望着李府的牌匾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生死都不能把我们分开,我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没有哪家的爹娘会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太监。”
面对陆氏二老他心底总会有种深深的愧疚,他本为宦官给不了琯琯一个正常的家,还把她强留在了暗潮汹涌的权利漩涡置于险境,他如何能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们自己可以给琯琯幸福,除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没人配得上她。
琯夷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他无奈的笑了笑,“好,我不说。”
天气晴好,几盆白海棠被暖炉熏开,李成愈和陆睢正在连词对句,林锦瑟抱着李蕴玩弄着手中的拨浪鼓。
“大哥,你回来了!”李成愈丢下手中的狼毫笔惊喜异常。
陆睢唤了一声姐夫悄悄挪到了琯夷旁边,“姐,姐夫真的是宦官?”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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