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车祸,他膝盖以下被截肢,他刚刚来医院的时候,是最让人头疼的病人,不是大吼不叫,就是一整天闷闷的一句话也不说,不肯吃药,也不肯吃饭。刚刚装上义肢那段时间,每次做完康复训练,他妈妈都躲在卫生间里哭,她说他们娘俩命苦,小森这孩子比她更苦,但那孩子说话太伤人,每次都直往她心窝子里戳。”
“她是个单亲妈妈,怀上小森的时候,她和小森爸爸还只是恋爱关系,很快那男人便消失了。小森遭遇车祸,是见完他的亲生父亲之后回家的路上,那次见面也不怎么愉快。”
“你知道吗?小森做手术住院的费用,是他妈妈攒了半辈子,要给新房付首付的钱,还加上小森以后要上大学的费用。他们一直都很努力生活,但生活似乎从不肯善待他们。”
卿语又想起,刚刚成为医生的那段时间,她总是哭,为那些病人悲惨的遭遇,为他们努力求生不愿放弃的勇气,而且一哭就停不下来,当时带她的主任只对她道:“别把力气都花在眼泪上,做好你该做的事!”
她当时还觉得主任冷血,无论是看到病人多么严重的伤势,还是病人家属泣不成声的请求和询问,甚至是无法挽回的生命,向家属宣告:“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他永远都是稳如泰山,面不改色,甚至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而有一次她因为安慰病人家属很晚才回来,主任对她道,“司徒卿语,这样下去,你会累死!”
是真的会累死,身体和心里双重压力,她能受得了才怪。
她不是不想去在乎和体会更多病人的想法,但是太多了,医院里每天都上演着生死离别,她无法去安抚到每一个人,她能做的,只能是做好每一台手术,送走每一位身体恢复健康的病人。
然后,再也不见。
她真的不希望再见到,人生那么长,这里不过是别人暂且休养疗伤的一个驿站,她修复好病人的伤之后,他继续向前走,再走向哪里,再走多远,都和她无关了。
这个话题太沉重,我拍拍她的肩道,“还是说回你那个求婚对象吧。”
“求婚?”
在卿语的公寓里,我们几人喝着啤酒,坐在地上的大花夸张道,“第一次见面这人就想结婚,这人也着急了吧。他比你大很多吗?”
“嗯,也没有。他应该以为这是变相的相亲,大家都是奔着结婚才去的吧。”
大花:“所以,他看到你这支优质股,就舍不得放弃,想要先下手为强。”
我笑,“人又不是物品,好像先下手就能抢到一样。”
卿语看着啤酒罐,“其实,是他出现的时机不对,我现在对结婚没什么感觉。要是他早一点出现,说不定我还可以考虑考虑呢。”
我和大花被卿语这话惊到了,她居然对结婚没感觉了。以前我们几个小女生凑在一块做梦的时候,总是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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