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鸢却揉着脖颈叹道:“美则美矣,就是这代价太大了,快快替我将这凤冠取下,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为显奢华庄重,那金制凤冠上亦点缀了诸多珍稀宝石,是以重得很,离鸢见冷画端在手里都觉得费劲,不由叹道:“幸好这凤冠只需勉强戴那一日,说起来天后娘娘那凤冠瞧着也未必比这轻多少,她成日戴着却为何不觉辛苦?”
冷画扑哧一笑,答道:“上神您超脱凡尘,不在乎权势地位,未必每位仙家都如您这般。天后娘娘若是离了那顶凤冠,岂不就与一般妃子无异?若是我也定要日日戴在头上舍不得摘下。”
“冷画,你整日这样口无遮拦,总有一天会吃到苦头!”归沐比冷画略微年长,因而要沉稳许多,见她竟敢妄议天家,忙出警告,冷画吓得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离鸢倒是毫不在意,总归是天高皇帝远,她这府中又都是些旧人,随便谈论几句倒也无妨。提及天后娘娘不由又想起凤歌那个倒霉孩子,他撂下的凤钗还藏在衣袖中,今日好险没被蓝止发现。银姬不知这钗有何含义,离鸢却是知晓的,当年闲聊时天后不仅提起这只传太子妃的宝贝,还取来给她看过。如今凤歌不愿收回,她又不能真给扔了,像拿了个烫手的山芋不知道往哪放才合适。
大约等她嫁了蓝止,那人就会死心,到时再还他好了。
脱下红嫁衣换回一身便装,离鸢别了冷画二人回房歇息,她走到妆台前打开抽屉,将那凤钗用丝帕包裹好放了进去,一斜眼又瞧见夕颜送她的那柄长绝宝镜。这宝贝自从拿到手就一直被遗忘在此,此时她好奇心起决定试上一试,问问夕颜最近在忙些什么,那两个鬼差有没有想她。只是那日夕颜教的咒语记得不太清楚了,怕是要多试几次方能成功。
离鸢将那宝镜放在面前,念了一句咒语,镜子一动不动,又换了一句,还是毫无反应,直试了七八回,终见那镜中迷雾乍起,待雾气消散,却现出一幅美男脱衣的惊悚画面。夕颜他,竟是准备入浴!怪不得刚才那一片水雾遮挡了视线,离鸢惊到手忙脚乱,那宝镜被碰落在地连连转了好几圈,里面令人喷血的景象终于消失,又再变回一面再普通不过的妆镜。
离鸢心中惴惴不安,不停默念着可千万别被夕颜发现,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他脱光光的。想想应是自己方才错念了咒语,这宝镜明明是用来相互通灵的,怎会有偷窥之效!不过……她心念一转,既然有这意料之外的用处,她岂能暴敛天物?
第一个要偷窥的自然是蓝止,心底默念他的名字嘴里念出咒语,镜中果然出现了蓝止那熟悉的修长身影。离鸢傻笑着看他领着末白仙侍清点聘礼,他闲下来时在书房看书作画,他与姜离仙子闲聊一会,然后回房歇息。离了她,他果然过得十分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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