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余从濂有任务在身,无法亲自送她走,查理斯一向坚持她必须养好身体再走,更不可能送走她。后来余从濂找了个南京熟人拜托他帮忙带走她,但是他俩刚上船就被原地谴回,缘由是江阴开战, 无法行船。
而此时南京新上任的卫戍军司令唐生智,多次公开表示誓与南京城共存亡, 对蒋则承诺没有命令决不撤退。为了防止部队私自过江撤退, 唐生智采取了背水死战的态度。他下令各部队把控制的船只交给司令部,又将下关至浦口的两艘渡轮撤往武汉, 还命令第36师封锁从南京城退往下关码头的唯一通道挹江门, 来个“破釜沉舟”誓死守卫南京,也就导致逃出南京的水路,几乎全线封锁。
更要命的是, 因为从上海撤退乱象, 十几万部队像炸了的马蜂窝一样抱头奔逃,日军四处围剿追杀,围绕南京的周边城市如太湖、常州、湖州等等都在打仗,导致想走陆路逃离南京,也变得十分危险。
池槿秋现在就算想离开, 也是插翅难逃。更重要的是,三天前,她收到了来至上海的一封电报,上面说,池家一家老少已经从上海搬迁至了陪都重庆,但池家二少在撤往南京的第72军第88师第262旅里,让她务必和池二少汇合,一同撤往重庆。留字的是大哥请一个上海人帮忙拍的电报。
于是她更走不了,她的亲人,她的爱人,她的朋友,都在这里,她不可能抛下他们独自逃亡。
这三天以来,她迈着她那一瘸一拐,恢复不算好,但已经可以不用拐杖的双腿,四处游历在余从濂指点的政府军部点里,打听二哥的消息。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今天天黑之前,她终于打探到二哥所属的部队,已经从南京外围驻扎在了雨花台待命。
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又惊又喜,喜得是她终于知道消失许久的二哥在哪,惊得是南京雨花台是接下来日军主攻的地方,第88师死伤惨重,几近团灭,她不明白,二哥是怎么从天津跑进第七十二军的!
好在南京这段时间天气较好,早上六点多,天边就已朦胧发白,一夜未眠的池槿秋穿上一件长到膝盖的厚实棉衣,随便洗漱一番,就准备去雨花台找他。
因为查理斯在军区医院地位不凡的缘故,池槿秋现在依旧住在军区医院的单人病房里,她刚走出病房门口,就和坐在病房门外木椅子上的人对上了眼。
“早。”余从濂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冷天的,他依旧穿着直缀外套披风,虽然这身装扮显得他气质沉稳,身形挺拔修长,但池槿秋还是替他觉得冷。
“你又来这么早,睡醒了么?”她问。
“习惯了。”余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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