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走得太快,她瘸着腿追了一小段就跟丢了,只能忍痛坐在门诊大厅一处较为僻静的拐角处,揉着自己的双腿,疼得龇牙咧嘴。
“你找我?”就在她准备站起身离开之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个冰凉的东西抵着她的后脑勺。
这触感……是……枪!池槿秋汗毛根根倒立起来,毫不犹豫的放下拐杖,举手投降,“那啥,医院这么多人,我又和你无怨无仇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秋儿?!”后脑勺突然放空,一个人转身走到她的面前,他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灰色直缀,外套一件纯黑披风,右手紧紧握着三八大盖,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待看见她的脸,他就放开了手,惊讶望着她:“真的是你?!”
此时的池槿秋除了脸部露出来外,其余头部缠着纱布,左手打着石膏,右手绑着绷带,腹部背部穿着支撑着内脏脊椎的白色塑料塑形衣,双腿从大腿到脚腕也都打着石膏,因为伤的太重,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半月,全身都是绷带石膏不易清理,池槿秋不但形象凄惨,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儿。
看见真是余从濂,她高兴之余,又自卑的想躲,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朝余从濂笑了笑,打招呼:“嗨,好久不见……你还活着呀……你怎么不在军队里,跑来南京了?”
余从濂默然,神色复杂的看了她许久,这才走到她面前,手指微微颤抖的将她拥入怀里道:“我奉命来南京陪首长做手术,并保护他的安全。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不是叫你等我吗?七七事变后我回清平镇找你,你们池家却人去楼空,连封书信都没留下,我只能一直往你们家写信……后来又听闻你去了宛平受伤,我心焦难安,却又分身乏术,无法照拂你……还好,你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
池槿秋被他抱着,有些许挣扎,又有些许安心,明明他们两人没有过多的交集,也没有说过太多情定的话语,可她并不排斥他抱着,甚至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她想,她一定是被余从濂炸死的梦给吓着了,所以情不自禁的接受了他。一边由他抱着自己,一边流着眼泪说出实话,“我收到了你的信,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你,也不知道把信寄到哪里。后来我拍了一封电报到黄河以北的电报局,看你样子,一定没收到……”
她抽抽噎噎着,把她这些日子所经历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
这些事情积压在她心里太久,和大哥一起时,她顾虑着大哥是伤员,有战后战争病的心理疾病,怕刺激到他,不敢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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