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沟通时,也明白那种躁动背后的缘由。
所幸后来他都控制得很好。
但现在,昏昧光线下,照片与视频刺激着神经,夹杂范博文的奚落嘲讽,狂躁卷土重来。
穆逸舟紧咬着槽牙,死死揽着欲图冲破束缚的野兽,也终于明白了范博文的打算。
他重重一拳砸在桌面,震得投影仪都晃了下,也稍微逼退那头野兽。
“想刺激我?”
穆逸舟眼底布着血丝,缓缓俯身,盯着半边脸红肿的范博文。
范博文呲牙笑了笑,“没错。”
“为什么?”
“有意思啊,逼得一向温文尔雅、高冷清贵的穆逸舟发狂,不是很有意思吗?”范博文笑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放出另外一张照片,是浑身鲜血淋漓躺在地上的外公,正面照。那是穆逸舟从没见过的情形,更不知道他远在国外时,曾发生这样的事。
血液叫嚣着冲向头顶,他极力克制。
范博文这种人,不可能为了好玩就冒险出这种狠招,就像当年出庭做伪证一样。
逼疯了他,对他有什么好处?
穆逸舟想不通,范博文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还有童溪。”
他提起这个名字,穆逸舟猛然一震,便听他道:“对你最重要的,除了这老头,也就童溪了吧。她现在在哪呢?出差?不一定,一个女生独自出门,麻烦多着呢,也许会出意外,也许吸到不该吸的东西,也许会□□车。不信,你……”
他的话没说完,穆逸舟已触电似的掏出了手机。
电话拨过去,连着三通,都是那该死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穆逸舟不相信范博文真有胆量做这种事,但想到童溪可能因为他而碰见麻烦时,脑海里终是轰的炸响,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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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余公里外,童溪此刻也急得热锅蚂蚁似的。
她的这份工作时间自由,但出差也是家常便饭,年底各地都有活动,她已连着出好几趟差了。之前都顺风顺水,今天却格外倒霉,跟着人流挤过验票闸,上车找到座位后她却忽然发现,手机和身份证丢了!
候车时她还查过资料,结果这么小会儿功夫,竟然就丢了?
童溪回想这一路,没什么头绪,车站这么大的客流量,她赶时间,也没法去捉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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