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沈寡妇说的,去找郁庭芳,她又何尝没想过呢。
人海茫茫,她去哪里找。就算找到了,郁庭芳就会跟她回来了吗?
如果可以那么轻易,那郁庭芳当时为什么会说走就走,毫无回转之意?
如果可以见一面郁庭芳的话,齐九愿意放下所有身段,哪怕是卑微到尘埃里也要问一问:你最近过的好不好,还开心吗,身上还有没有钱。
她猛一抬头,忽然察觉到自己沦落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泥淖。在这个泥淖里,她的所有思绪都围绕着郁庭芳转,已经没有了自我。她深深地迷恋而又厌恶这种感觉,可是越挣扎就越陷得越深。
齐九下定决心,她是拼了死命也要走出这片泥淖。毕竟,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深陷这段感情漩涡,郁庭芳一直在岸上好好地坐着,只不过人家说走就走了而已。
齐九甚至有些庆幸,庆幸郁庭芳离开的很早,没有让她再深陷进去几分。和沈寡妇吃了饭聊了会天,齐九起身便要告辞,她提了把斧子进了山。
她一连砍了几天的树。砍饿了就吃饭,吃饱了饭便是一顿砍,累了就坐下发呆,休息够了便接着砍。她没给自己再去想郁庭芳的机会,用这些被砍下来的木材给自己做了一个白桦树小屋。
她在这个小屋里住了很久,分泌着不能解体的孤独。
没关系,只要不回那个家,看不见就不疼了。
她很喜欢白桦树。她记得小时候她爹带她进山时曾经指着白桦树说,这种树喜欢阳光,生命力极强。在被山火烧毁的森林里,白桦树是第一个再长出来的树。
这一刻,她无悲无喜,只想做一棵立在山里的白桦树。
似水流年等闲过,四季的风景如走马灯般更迭,裹挟着所有人。
听到一阵敲门声,郁庭芳抬起埋在书中的头,起身去开了门。
“庄莘?你来做什么?”来人正是他在学堂里一同共事的另一位先生。被叫做庄莘的男子只是眼神飘忽地向里面瞅。郁庭芳站在门前,将他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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