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公世代为武将,府里奉养的大夫尤其擅于处理刀枪外伤,没想到这个时候用上了派场,几个人围着赵琳琅不眠不休救治了两天两夜,终于又把她拉了回来。
她昏迷了四五天,如今总算醒了。
其间,林照辰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表情也没有,就那样直直地守在母亲的床边。服侍的仆妇和大夫们都被他的气势吓得战战兢兢,只有姜宛姝敢和他说话,叫他勉强喝点水、吃点东西。
众人都担心,如果赵琳琅还不醒过来,所有人都要被林照辰吓死了。
幸好,一切无虞。
林照辰挥了挥手。
大夫们退下去了。
丫鬟们把低垂的帘子稍微地卷了起来,露出外面一点天光,大约是清晨,阳光柔和清浅,斜斜地落在窗扉上。窗畔的美人瓶里插了一枝玉兰花,是白中带着粉的颜色。
林照辰跪在床边,轻声道:“是儿子不孝,累得母亲受苦了,儿子该死。”
赵琳琅吃力地想要抬起手。
林照辰将手伸了过去。
赵琳琅握住了他的手,微微摇头,她的神情还是淡淡的,目光却很柔和。
林照辰继续道:“母亲那日大约已经听魏明姿说过了,魏延出征,被大军围困,恐不得脱身,他遣人向我求援,我拒绝了。”
他顿了一下,看了看赵琳琅的脸色。
他慢慢地问道:“母亲,您会怪罪我吗?”
赵琳琅神色不变,她直视着林照辰,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忍耐了多大的痛,还是挣扎着把那句话说出了口:“……你姓林。”
林照辰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她脖子上缠绕的绷带下面又渗出血来,林照辰急忙又把大夫唤过来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赵琳琅仿佛又倦了,阖上了眼睛。
林照辰默默地退了出去。
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今日,阳光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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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等了多日,终于等到高太监回来。
高太监什么话也不敢说,跪在地上,拼命地叩头,眼泪鼻涕涂了满脸。
魏延脸色灰白,坐在那里沉默了良久良久,后来叫高太监退出去了。
远远的山谷外面,敌军冲锋的号角又已经吹响了,尖锐而刺耳,夺人心魄。
魏延独自在王帐之中,四下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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