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辰的目光扫过周围的金吾卫士兵,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些士兵都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
林照辰还剑入鞘,他看着姜宛姝在那里痛哭着,渐至声音嘶哑,他却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太监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当下纡尊降贵地过去,亲自把姜宛姝从地上扶了起来,用他那细柔的声音温和地道:“姜姑娘,得罪了,请你暂且委屈一下吧,令堂也在刑部等着你呢。”
他招了招手,他身边的两个小太监跑了过来。
“来,你们两个,送着姜姑娘去刑部,交代他们小心点,不可怠慢了。”
姜宛姝浑浑噩噩的,听说母亲亦在彼处,便踉踉跄跄地跟着小太监走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林照辰这才举步跟着高太监进城了。
路上,林照辰状若不经意地道:“姜相素来简在帝心,缘何忽然有此变故?”
高太监就等着林照辰问他了,闻言十分殷勤地回道:“国公刚到京城,原来是不知情的,先帝已然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就在两天前,卫王已经登基,当今是为乾安皇帝陛下。”
他笑道,“姜不敏做惯了先帝近臣,很有些妄自尊大起来,当今皇上又和先帝不同,是个明君、更是个严君,哪里容得下这些个小人作祟呢。”
林照辰默然听着,没有什么表情。
高太监就讪讪地笑不下去了。
及至到了宫中,林照辰卸了佩剑,高太监便带着他去了御书房。
乾安帝魏延在那里等着。
他浓眉大眼,面容刚毅,眉目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与雍容尔雅的先帝确是大不相同。
他见林照辰跪下行礼,竟从龙座上起来,亲自过去扶起:“爱卿免礼。”
高太监在旁边看了,心中啧啧称奇,他是从卫王府潜邸跟过来的旧人,知道魏延素来冷心冷面,哪怕对着自己的妻儿也是一副疏离而严苛的模样,却待燕国公如此和蔼,真是不解。
不过燕国公手握燕云十六州卫军的大权,外慑匈奴诸部、内镇北境都护府,功勋之赫,如日中天,也无怪乎魏延青眼有加了。
魏延将林照辰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当年朕在燕州见你的时候,你才十五岁,尚是稚气未脱,如今却是独当一面的好儿郎了,你很好,比你父亲还强些。”
魏延笑语晏晏,看过去不像一个威武的帝王,倒像是邻家的长辈了。
林照辰心中哂然。<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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