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鲍坐于其中,好似围拥的小虾米半分不敢动。
车子驶到前行,正要加速转行,忽听一声枪响,随即崩破的玻璃碎渣在眼前炸开。几乎同一时刻,申鲍来不及呼吸,不待逃跑,身子被人用力压在身下。
驾驶员急打方向盘,不断□□,轮胎轧地如悬走钢索爆鸣与火星一迸齐发,刺啦啦划了条又锐又尖的电光火线。
用身子把申鲍紧紧压在身下的瘦猴大叫一声:“亮哥,有诈!”
此话一出,正驾驶的阿扁操车左打,咬牙接在瘦猴后头说:“亮哥,到头了!”
“他妈的你还真的当傻强啊?”
亮子拿脚踹了他一下,一把扯他的衣领,坐到正驾驶位上。“傻强去死懂不懂?”
他揪着阿扁扔旁座挡枪发,瘦猴探身往车窗望一眼,无数警车闪灯,如灯火一般流淌警鸣嘹亮。
他支枪,迅射一发。躲在窗头的警察很快缩头躲开,再架枪闪现,已然四面楚歌。团团包围。
“怎么回事?”
申鲍吓得嘴唇发白直哆嗦。
“怎么回事?是你这人卖给警察消息的吧?”瘦猴抵挡不了警察的火力,干脆缩下。申鲍探了头欲看形势,脑袋被人用力按下。
“趴下!”瘦猴压低声,“想活就趴下。”
“老三。”
亮子低叫了声,轻扫旁座阿扁一眼,以迅雷掩耳之势拿手铐给他双手直接锁了上。
“你的手。”
瘦猴只低眼扫了下,手腕跟并齐的三根指头已经分离,骨肉相剥,他甚至毫无痛楚,好似人的痛觉保护从他身体里彻底剥离了一般。
“小孙。”申鲍第一个尖叫了起来:“你的手,手……”他声音渐转颤抖,危栗。
瘦猴举起左臂,用嘴咬了单手袖口撕下一长道衣料。右手的三根指头仍处于诡异的欲黏而断,类似年糕沾在了酱汁丝里,咬断了中截,血丝却仍缠绵悱恻地黏连着手指里的各处骨肉。
瘦猴使用左手紧箍敷缠在手指上,亮子仍把控着车盘,嘴里被亮子封上了胶贴的阿扁奋力挣扎,欲以头撞车门。
车窗茶玻璃色映出了一张暴眦,血管绷裂曝青的少年脸。他如同要逃出这个恶魔车厢似的不断用头,或身子撞开车门。
忽听车后座一声惨叫。
亮子扭头看的一瞬,车不受控,跌下了坡谷,车身飞出之刻,车内所有人咕咚咕咚全转滚其中,如草球似的一路往下。
警车忙不迭刹停,门开声猎猎和风,训练有素的警装队伍分几列刷刷下车,举枪,一步一察如猎狗般敏锐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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