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难道有什么大事?”二人不安对视。
“这几天我们都在勉力进行对小良真正病因的治疗诊断。开始他的血象指标并不明显,进行输液退烧治疗之后病情反而加重,做过敏反应也没有问题,由是……”
“医生,就直接说了吧。”老公耐不住性打断了鲁滨,鲁滨苦笑一下,手揣进兜里不知如何作答。一边的夫人脸露青色,说:“医生,我们绝对尊重你们。不管多少钱多少治疗费用,赊账欠款卖房我们都不会犹豫一下,尽管治好我家小良就是紧要。”
鲁滨笑说:“当然,小良现在脱离生命危险;我们的第一目标是将他从生死线上拉回。但是按照现在的治疗仅仅是治标不治本。我的老师在这方面是权威专家,也是院内的院士专家,今日他在美国参加学术会议,我已经连夜将小良的报告信息传给老师,以求咨询。”鲁滨沉着冷静地宽慰家属说,“只要找到根,病情就会稳定好转,今后的治疗虽然漫长,但也有所希望,家属一定要做好准备,给病人最大的支持……”
听到这句话,这二人的脸色渐渐转白,高夫人脚步不稳,一张犹如菊花瘢痕劣劣的皱纹脸迅速杂糅五味杂成的恐慌、青白、阵阵眩晕虚无袭击,她整个人几乎后跌,仰天而倒。
高先生尚志清明,说:“医生,我再心急,恐怕也没用了。小良之前在病房就跟我说,你有多好,你有多好。你们医生,你们护士就是他的再生父母,让他感到关爱与呵护。”
“本职工作。”鲁滨笑着摆摆手,嘴角流泻几丝感同身受的慰籍与难色,说:“喜欢医院这可不是好事。”顿停,望了望满含血丝的老父亲的眼睛,真相犹言在口却难出。
“那孩子因为体重问题经常被人嘲笑,这一下子瘦了三十斤还笑得合不拢嘴,说终于不会被讥讽了。”老父亲的话锤在鲁滨的心里,让鲁滨移开眼神,拉长视线,落在这条承载无数担床病患的幽长通道。老父亲说:“李肖阳院士的大名我们早有耳闻,若能请到他那真是再好不过…鲁医生真是个好人啊。”
“早在之前就有朋友要我好好关照小良。”鲁滨说,看见老父亲的脸色有瞬间的僵滞,稍不自然,“这没什么,我也该老实说了。小良的病情在专家会诊里已经有了个大概诊断。”
这时一名年轻女医生,从走廊后头远远轻声细语了一句:“鲁老师。”
鲁滨侧首,因熬夜略显憔悴仍强打精神,正值年华而脂粉不施,平鞋绑发的女医生向他轻慢跑来。
“医生!”
高家父亲的声音拉回鲁滨的目光。鲁滨看了眼,笑一下,多少带点勉强,但有更深的触动与温柔从这双看惯生死在眼镜背后冷静理智的眼睛里流露而出,能在夜深人静,一眼如山水,辽阔悠远,一眼如墙土,无坚不摧。这双眼睛所吸引的是无数在阎王冥府前徘徊不定的游魂,告知他们生的希望,死的虚无,极具说服性与定畏性,是棒神针,定扎在深海里,任凭樯倾楫摧日月不显。这双眼睛并不帅气,也没有一眼就能将人吸进漩涡的魅力。不如他的朋友那般迷人优雅。可是却富于生的喜悦与安定,正试图将此,一并带给他所注视的家属朋友。
“告诉我们吧。”高家属说,“专家会诊的结果……!”
鲁滨缓缓地吐出了几乎让所有人闻之色变的病学名称。
高勤眼前一黑,几乎就地而坐。
手上一把有力的搀扶,鲁滨拉住他,说:“几项指标还不明显,所以很难确诊。”
高夫人眼前起雾,噙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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