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压着嗓子轻吞慢吐,韦思长腿一伸从病床下来,没听见你爸二字,脸上也不愠不恼,一副平淡无索之态敛眉低说:“你这病是赵奇峰打出来的么?”
阿良心底正钻缺角恶狠狠将韦家父子咒念出花,青筋都快爆出额角,一听赵奇峰名,他愣了愣,立马说:“没错。”他怔忡地看着韦思把窗边铁椅拉过一屁股将身子直坐下去。
“难怪你脑子三年都不好使。”韦思单手夹着下颌,视若无睹阿良充血的眼睛,平淡说:“赵奇峰那孙子更是脑壳进水。”
阿良猛地咬到舌头,愣眼看人,吃不准韦思心里头转的真实想法。
“他被个女生吓到尿一裤子,不是么?”韦思一声不屑一顾的笑,说:“不知道谁放的消息,还真是好笑。”瞧着阿良的神色,韦思笑笑说:“你慌什么?放消息的是徐滨的人。”
阿良一声不吭,像是闻所不闻,面前的男生把半个身子探出椅背,猛拉近距离,眼对眼地气息骤近,阿良的心通通快跳打起擂鼓。在韦思犀利目光之下,阿良低垂脑袋,轻启唇说句:
“难……难怪几天不见峰哥人影。”
“是啊,忙着两方人一齐玩家家。”韦思瞥眼他说,“好久没打架,手都痒痒了。”
阿良强自撑起精神,作勉力微笑状,抬脸说:“韦哥还是……”
“别叫我wei哥。”
韦思打断。阿良一傻,忙回过神,连说:“是,是。”连着马不停蹄说,“这回多谢韦叔叔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声音式微。
“不就被打两下么,还死了不成?”韦思挑挑眉笑了,那神态那腔调在阿良视来都与那个三十八岁的老男人无有二样。
不愧是父子——!不愧是父子。
一样的恶劣,一样的傲慢。
“是,是。”阿良强装笑笑,心底说,您说死不了,那就死不了。
韦思扬起前脖把手一插兜中,站立床侧低眼对床上阿良说:“你放心,赵奇峰跟徐滨两个我都看不惯。在我这,不存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一说。我分明得很。两个敌人在一块,索性一块解决更了事。”韦思张扬狂傲地说,“委曲求全迁就于人的男人就不算真男人。真男人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合作对象,只要敌人。真男人只有敌人才能使他强壮。更加强壮。一切和平的手段都不如暴力更显男人的魅力——”
韦思一顿,把步调一转,收起下巴闭住嘴唇。站在床头将阿良睥睨望上好长一段时间,嘴角忽地一扯,藏起眼中之笑,说:“你这样子看人真傻。”他扭过头漫不经心说,“需要钱的地方找我。”大步迈到帘后,一手扯紧帘子,步伐停顿缓侧过脸,眼珠子平视前方,如同一个战士脸上徐徐露出胜负之分的笑。
“别找韦远要钱,来找我。”他偏偏头冲阿良扬起上唇。床上的阿良已然呆傻,目光沉滞地望着一身意气风发的夹克少年阔步出房,在离身的刹那,韦思双手将帘一掀——
大片的金光涌灿。阿良不由地刺眼,把手往脸上一遮。
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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