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申琳说,“你撒谎,我也不会给你报仇。”
车驶上大桥的瞬间,阿良的身子不受控制,他高高地弹了起来,又重重地坠下,跌下了两颗眼眶吸不住的眼泪。魂飞魄散的时候,听那名韦思的父亲说:
“他妈的车子被颠破了。”
听申琳用在学校没有的柔柔的语气说:“你慢点开。”
“我火气止不住。”那男人看他一眼,对申琳说:“得,今天早晨的事又泡汤了。”
“他没大事了吧?”申琳岔开话题。
“好得很。”男人说,“我就是晦气。”
阿良低下了扭得一脸歪曲的脸。
晦气?这个该死的韦思的爸爸!
阿良的眼前又迷迷糊糊地出现了幻觉,他手抓着坐垫,脑袋却清醒得异常。在那个地狱冥火的隧道里,提亮一盏灯,青色的岩道之间,环壁潮湿,缓慢地又走来一条人影,那只手执肉盘的男人正将阿良的肠子绕得长长的丢在地上。沿途滴滴答答地落下血来,阿良的血。
他的嘴巴里吐出两个字:晦气!
正是他们。
吃人的他们。
吃的是阿良。阿良已经体无完肤了。阿良想报仇,恨不得从那肠子里蹦出,把正驾驶道貌岸然的男人一口獠牙吞食得残渣不剩。
车子开到了第四医院的地下车库。男人停了车,他下驾驶座前,阿良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他们二人的对话。这名叫韦远的男人似乎赶着回家,不断看手表。
地下车库的升降车位下,站着遥控的保安,按一下键扭,输送带吱啦吱啦地上下盘转起来。
韦远简单地跟保安打了招呼,申琳拉开后座车门。
阿良胸口仍很闷,不畅地走了下去。韦远手叉着外套下的长裤后臀,不冷不淡地看他一眼。
“先去急救室。”韦远走来说,“申琳,你让让,我来扶。”
申琳点点头,让了一个身。
“先做套全身检查。”韦远也不像在跟阿良对话,却说:“小胖,你父母在不在?”
“嗯……”阿良小声低弱地说:“上班。”
“今天不是周六吗?”韦远诧异看他一眼,“你爸妈做什么的?”他就是要证实心里这么想似的注视着阿良,在那视线之下的阿良越来越觉得每分每秒都难以忍熬。
“……”阿良更自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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