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两封报摆在乐毅案头:一封从楚国捎来,说密齐人鲁仲连南下楚国,联合春申君说动楚王与齐国结盟共抗燕国;一封从齐国捎来,楚国特使淖齿面见齐泯王,提出齐楚结盟抗击五国,却被齐泯王乱棒打出。
“啪!”火红的燕山马飞驰在济水河谷,徐徐轻风中,直奔齐军大营。辕门前,守营将军识得鲁仲连,并未阻拦,派信兵引鲁仲连径往中军大帐。
“哗啦!”帐幕揭开,上将军触子正负手站在巨幅挂图前。鲁仲连顾不得许多,走到触子身后,当头斥问:“上将军,几日来,鲁仲连详细探察两军布阵:联军四十四万、五座大营环环相扣;齐军四十万,却是南北两座大营泾渭分明,且各有骑步,不知是何道理。”
触子见是鲁仲连,并不生气:“齐军在东、背靠济水;联军在西、背靠河水。有何不妥了?”
鲁仲连一掌拍在墙头那幅巨大的地图上:“南北两营,各有步骑,互不归属,打起仗来如何发号施令?若被联军从中切断,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先生有所不知,”触子摇头苦笑,“北营的二十万齐军,都是昔日孟尝君领上将军时的旧部,南营的二十万,却是灭宋国后招募的新军,是大王心腹。大王怕孟尝君旧部临战心生异心,故令我坐镇老军,以防不测!”
“荒谬!”鲁仲连直感到不可思议,“临阵对敌岂是君臣猜忌儿戏?联军若来攻,必是五路齐发,让我军首尾不能相顾;新军战力有限,一旦受到冲击,势必大乱,须上将军亲自坐镇。依仲连之见,上将军当立刻移驾新军;北营将士久历战阵,自可独当一面!”
“王命难违啊!触子虽非大将之才,却懂得慷慨以国;大齐雄师,亦非羸弱之旅——触子早已抱定殉国之心,先生高义,触子心领了。”触子摇摇头,断然拒绝。鲁仲连还想争辩,却被两枝长矛顶住了腰身,几声苦笑,默然出帐。
离开齐军大营,天已大黑,军营的刁斗风灯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鲁仲连打马飞驰数里,放眼远望,四野昏沉,不禁喃喃:“济西之战尚未开打,齐军败相尽露,偌大一个齐国,煌煌东帝,竟找不出一员良将来统率大军迎敌,何其可悲!——薛邑!”鲁仲连一个机灵,任谁都不能忽视孟尝君的存在!想到此,猛提缰绳,打马向南,投薛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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