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
话音落下不久,谢杳大步流星迈入殿中,他来不及回府更换朝服,此刻褪去了甲胄只穿着一身玄色长袍,身上似有一股阴鸷之气若隐若现。
他看见昔日的靖安王如今坐在龙椅上,眉头微微一皱,行礼时却不加犹豫,依旧道:“臣谢杳,拜见靖安王。”
新皇的脸色骤然一僵,却不是因为这声称呼,而是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那个人。
祝之涯……他怎么会在谢杳身旁!
震惊之下,他甚至忘了让谢杳平身,还是杨大人开口打破了僵局,“谢大人有所不知,先帝驾崩,靖安王继位,如今该称一声新皇陛下。”
谢杳缓缓抬头看向他,“噢?先帝去时留有遗诏?”
杨大人微怔,紧接着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低声回道:“不曾。”
“先帝在世时明旨立有太子,既然最后不曾留下遗诏更改皇储,为何杨大人却说……是靖安王继位?”谢杳语气凌厉地问道。
“三法司已经查明,先帝中毒驾崩乃恪行太子一手谋划。恪行太子两度谋逆弑君,实乃不忠不孝之人,如此德行,岂能为君?”
谢杳低嗤一声,又道:“恪行太子失德却仍是先帝册封的储君,即便太子不能服众,东宫仍有嫡出子嗣可以克成大统,为何会轮到靖安王继位?”
这话当着新皇与百官的面说已是胆大之极,新皇坐在龙椅上正极力克制怒火,五指紧扣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跳。
“主少国疑,一介稚子焉能肩负社稷之重!”杨大人看着新皇的脸色,急忙反驳谢杳。
“少主年幼,自有诸位大人辅佐。”
两人争执不下,旁边朝臣众多却无一人敢上前说话。新皇见状沉沉咳嗽一声,把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谢卿离京数月,对京中动荡有所不知也是情有可原,朝堂不是你们争吵的地方,散朝之后杨大人再给谢卿说说清楚便是。”
杨大人收敛几分,瞥了谢杳一眼,然后朝上首欠身一拜,“是臣失仪了,请陛下恕罪。”
谢杳冷眼看着他请罪,仍是站着不动,甚至抬头直视新皇的双眼,沉声道:“靖安王继位一事不合宗法祖制,亦未曾取得先帝授命,属臣不能认同。再者,登基大典尚未举行,王爷还算不得新皇,这兵符与天子剑,恕臣不能贸然交还。”
“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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