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易从其中一个刺客家中水井里搜出了十箱富阳府发行的银锭。”
“水井?”楚晴岚有些不可置信。
“嗯,他倒是聪明,将箱子的边角都用蜡封死而后沉入井水中,若非左易行事谨慎只怕是发现不了。”
十箱银锭,这可不是小数目。
楚晴岚听罢心中大为惊骇,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暗藏的深意。
银锭不似碎银,碎银的流通较为广泛,无论寻常百姓还是商人都会使用。银锭则不同,印了官家字样的银锭通常只在官府中流通。此刻家中搜出整整十箱银锭,那么收买刺客的人必然是富阳的官员。
富阳城中能有这个胆子的,想来便只有钟济年了。
她想起在富阳的时候,南清真人这般孤傲,常常以国师自居,连谢杳的面子都不给,竟然会和钟济年在院内共处一个时辰有余。当时不解,今日总算明白,合着二人怕是同伙啊。
“陛下作何反应?”
“已经命刑部侍郎与左易前往富阳了。”
去做什么自不必说,无非是奉旨捉拿钟济年加以审问。
楚晴岚突然想起之前谢杳对钟济年放任的态度,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
谢杳放下已经见底的汤碗,轻笑了一声道:“不知详尽,但大抵猜到他暗投了旁人。”话音稍稍一顿,他语气中多了些许沉重,“不过我确实没料到他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虽未明说,但楚晴岚已经猜到那‘旁人’指的是谁。无论是从动机来看,还是从前几日陛下遇险时宜贵妃的反应来看,此事若成了,最大赢家便是太子。
但她有些不解。
皇帝膝下再无其他健全的皇子,太子之位可谓高枕无忧,他再等上几年,皇位迟早是他的,他何必如此心急早早暴露狼子野心呢?
“此事若追查下去,陛下该为难了吧。”楚晴岚感叹道。
谢杳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追查下去迟早要查到太子身上,若谋逆弑君的罪名坐实了,别说废黜流放,便是直接赐死也合乎礼法。
但陛下经了这么一糟,先是服食丹药体内积毒,再是吸入瘴气患上疟疾,谁也不知他还能活多久。如今国中再无可堪大任的成年皇子,若废黜另立,朝廷岂不是要出一个瘸了腿的太子?
不过说起靖安王,此人确实令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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