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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边云霞泛着红光。
京城的另一边,新晋内阁大学士谢杳府邸门前围了不少官员,各个儿好似熟络地奉承着,争相向谢杳道贺。
平日里谢杳八面玲珑,最擅长与这些人打交道,今日不知是怎的,勉强应付了几句,就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那些官员都是会察言观色的,见此情形,热情褪去不少,最后恭贺了几句便陆续告辞。
谢杳终于得以抽身,回到书房,属下已经等候多时。
“按大人说的,属下在忠义侯府侧门守了一下午。”
“如何,拦下了吗?”
“郑公子确实去了侧门,但未曾见到楚小姐。”
“什么?”谢杳稍有些错愕。
他分明记得……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待属下离开之后,谢杳眼中的阴郁才渐渐显露无疑。
他回到文治十二年已经整整一个月了,每到深夜时,那些往事总像梦魇一般纠缠着他。
他是文治一朝最为显贵的权臣,却也是新皇登基后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文治二十二年,陛下驾崩,年轻的九皇子继位,短短十日,便将铡刀横到了他的颈边。
那人从他府上抄没近七千万两白银充入国库,那人‘恩赐’他三尺白绫还赠他名留《佞幸传》。
他终生未娶,如今想来也算行善了,好歹没拖累别人家无辜女子。
他眼睛一闭,再一睁,谁曾想竟回到了十年前,他二十四岁时。
谢杳走到书桌前,伸手抚摸着桌上的一卷画像。上辈子他受命出京办差,途中遭人追杀,是画像上这女子救了他。
他记得这女子的丈夫得知他身份后斥他为奸佞小人,女子却替他辩白。
她说,国有国法,纵使大奸大恶也该由三司定罪判决,若是恨谁都能直接刺杀,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后来他曾偶然撞破郑壹与公主私会,暗道那女子所嫁非人。
直到重新睁开眼,谢杳画下女子的画像让人去查,他才知道这女子竟是忠义侯府的二小姐。
他终于想起了或许多年前京中的一桩传闻——楚侯爷嫡女与穷书生私奔。
今日上午,升迁的圣旨才下达府中,谢杳还没来得及入宫谢恩,就听说了一个叫郑壹的家伙去忠义侯府提亲,惊得他立即命下属在侯府侧门蹲守,务必要阻拦楚二小姐嫁给这负心人。
谢杳被脑海里繁琐的思绪扰的头疼,按着额边揉了一会儿才稍稍缓过神来。
“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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