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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虚。

  犹记当初接到赐婚诏书时,我爹就考量了和离的事情。

  我觉得是时候了。

  我现在很多余。

  陈景邑成了太子,会做皇帝,再也用不着我这个盾牌遮遮掩掩和贺舒兰讲一两句小话。

  小心翼翼,我这个外人看了都心酸。

  陈景邑而今苦尽甘来了,与丞相府往来密切,正大光明。

  我想起毅王府荷池里的那只大乌龟,水里待久了头顶都长了青苔。

  我若是再不走,那只绿毛龟就是我的下场。

  这人呐,不蒸馒头争口气,让我眼睁睁做绿王八,太不人道。

  我寻思怎么跟陈景邑说这事,要是我直接戳破了他和贺舒兰的“奸情”,他说不定会恼羞成怒。

  还会怀疑我是怎么知道的,毕竟他以为他隐藏得可好了。

  我在等待一个好时机。

  我等啊等,等到荷池里绿毛.龟.头.顶的绿毛又长了一寸了。

  我终于等到一个好时机。

  那是一个风清月朗的星夜,陈景邑从丞相府喝完酒宴回府,小醉。

  我从来没有那么殷勤,上赶着送醒酒茶。

  陈景邑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笑得跟咧口石榴似的。

  我斟酌着说了。

  “听说王爷要娶贺家的小小姐了?”

  陈景邑登时醒神了,他双眼清明,直盯着我:“你听谁说的?”

  我惊了。

  就陈景邑这恨不得入赘丞相府倒插门的舔狗劲儿,他竟然还要问一句谁说的?

  他就差脸上写着“我好想当丞相府上门女婿啊”这行大字了。

  “大家都这么说。”

  陈景邑被戳穿之后果然恼羞成怒,一拍案猛站起身:“大家都有谁?”

  “你总是听哪一个人说的,是谁?”

  陈景邑怒极反笑,径直走出去。

  “管家,把人都给孤叫到院里来,孤要看看,是谁舌头长了,嫌长就统统割了喂狗!”

  我追出去,也来气了:“何必拿别人出气?难道我在你眼里是个傻子?不长眼睛看不见?哪里需要别人来说!”

  我觉得陈景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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