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朗声大笑两声,而后一挥袖:“爱卿放心,朕定会为四姑娘好生择一门夫婿。”
思及此,秦元鞍心里总是有些不大放心。
若傅时珣当真,只要他开口请求,皇帝又怎会不答允。
傅时珣这个害人精。
秦元鞍忿忿搁下酒杯。
秦婳没注意到秦元鞍的眼神,倒是秦夫人瞧的真真的。
凑近秦婳问:“适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的脸色这般难看。”
秦婳胸口发闷,本来还没有什么,但是被秦夫人这么一问,竟有些委屈,声音发抖:“阿娘,我好像能想起些之前的事情了。”
“当真?”秦夫人压低声音,握紧她的手道:“先不要勉强自己,慢慢来,能记起来最好,若是记不起来的话也没关系。”
秦婳嘴角动了动,却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若是能记起来自然是好的,她过去那段空白记忆便能被填满。
可今日被傅时珣那样一打岔,秦婳隐隐察觉到,她与傅时珣的过去,大抵并不是很愉快。
分明他们此刻能相处的这般愉快。
秦婳低垂下眼睑,一时间情绪复杂。
不等她惆怅,傅皇后与皇帝前后落座,淑妃也跟在后头入了座。
秦家位置靠前,秦元鞍的对面便是傅时珣,隔着不远的间隙,秦婳趁所有人起身为皇帝行礼时,悄悄抬眼看过去,正巧对上傅时珣隐忍的目光。
秦婳心口一颤,随着皇帝的一声“平身”落座。
她察觉到,有些事情似乎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朝着别的地方而去。
傅时珣看着她出神,手指搭在酒壶上轻轻敲打着,一杯接着一杯酒饮下,他心口有些疼。
上位的傅皇后距离他很近,轻而易举便将傅时珣的一切看进眼里。
她顺着傅时珣的目光望过去,看见的是秦家坐席。
傅皇后并未做他想,刚举杯正想向皇上敬酒时,她就瞧见偏门进来了位乳母,凑到对面下方的淑妃耳畔说了些什么,淑妃面色微变,忽然起身。
皇帝的视线跟随着她看过去,出声道:“淑妃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立在一旁的公公低声回应:“适才大皇子的乳母来了,许是大皇子的事情。”
皇帝沉吟片刻,侧身道:“你去告诉她,把孩子带过来吧,朕也许久未抱过了。”
这话落在傅皇后耳中,显然很是刺耳。
她慢慢垂下手,将杯中清酒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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