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秦锦绣的屋子,秦婳慢悠悠地避开人,抄近道进了门。
刚反手合上,身后就传来瓷器打碎的声音。
秦婳闭了闭眼,转身走到碎瓷渣旁边,小心跪下:“锦绣姐姐。”
“回来了。”铜镜前的女子正慢条斯理的往脸上抹着珍珠膏,嗓音婉转。
秦婳低低应声:“是。”
秦锦绣放下瓷瓶,拢了拢单薄的纱裙领口,缓缓转了身子面向她:“知道今儿个,我为何要你罚跪吗?”
“婳儿知道。”秦婳细瘦的肩膀颤抖着,面纱挡住下半张脸,却还是能看到挺翘的鼻梁弧线,“方才若不是姐姐相护,妈妈的惩罚只怕是比罚跪更重。”
秦锦绣往桌沿边靠去,单手支着精巧的下巴:“还算是聪明。可你怎么就想不明白,非得跟着那三公子去作对。”
秦婳抬起眼,眼里含着泪:“姐姐知道,我不愿的。”
被这一眼看得心软。
秦锦绣心中生叹,抬手将秦婳扶起来。
“罢了。”
秦锦绣拉着她坐在床畔边,弯腰将她的裤腿卷起,看向泛着血红的膝头,将桌边的膏子拿来,侧身坐在秦婳腿边,挑了一些细细给她抹上去。
“都说姑娘家难,咱们生在红楼里的姑娘更难。”
“婳儿,你在我身边这么些年,我一直教你,若想活,只能暂且忍气吞声。”
秦婳低垂着眼睑,轻轻点头。
她忽然仰起脸,看着秦锦绣艳丽的面,询问道:“锦绣姐姐,能与他在一起,你开心吗?”
“开心的吧。”秦锦绣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淡声道:“毕竟我明白,比起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头子,定北侯府的这位,已是我最好的归宿。”
秦婳没料到她会看的这般通透,只得讷讷安慰:“既能重金为姐姐赎身,想必那位也是心中有姐姐的。”
“呵。”秦锦绣轻笑,指尖一勾,她的裤腿便滑了下来,“你到底还是不明白,勋贵人家何来真心。纵然是半分情意,我都是不敢奢望的。”
将药膏子放下,秦锦绣懒散的打了呵欠:“我也乏了,你且回去吧。”
秦婳乖巧的行个礼,颤着腿从隔间小门出去,绕回她自己的屋子。
-
秦妈妈的性子虽说向来说一不二,但对她们这几个从小就养在膝边的姑娘,物质上到底是不一样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