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大唐这样繁华,我也想念维海那个小国家。我为了学习大唐的农学历法,特意起了汉名夏四月,一方面督促自己学习,一方面标记大唐与维海的不同,以期盼早日回家去。
谭女官递来一方绢帕,我接过,拭了拭眼角。
在这个阴沉而寒凉的秋日午后,我和大唐的女官并肩而坐,各怀心事,陷于相思。
屈支公主:
我下定决心了。
如果崔使君注定不是我的人,那么我至少也要曾经拥有过他。
秋夜很冷。我沐浴更衣,梳妆一番,在夜晚的冷风中被冻得像一条狗。但我无所畏惧,我相信崔使君的床榻会温暖我僵硬的身躯。
崔使君的院落,燃着零星几点烛火。门开着,夜风飕飕穿堂而过,吹起轻飘飘的帐幔,我将鞋子拎在手上,钻进飘荡的纱帐之中,将我的身影隐没入其间。
案头伏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对着烛火,皱眉书写着什么。
我很喜欢崔使君认真工作的样子,会微微嘟嘴皱眉,可爱极了。我心一横,将鞋子放在门边,踮脚上前,忽然间一把搂住他的腰,从他背后紧紧抱住他。
崔使君受了一惊,笔尖颤抖,纸上赫然出现一道墨色划痕。我赧然道:“对不住了,衡玉使君,害你要重写一遍……”
他覆上我环于他腹前的双手,抓住,又毫无预兆用力一扯,终于把他自己从我的怀抱中挣脱开来。
我一脸愕然,只见他连滚带爬向后滑去,直到离我有十步远才停下。他恭恭敬敬对我说:“公主,请你回去。”
我心里有一点点难受,但并不介意。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今夜来这里也不是要他喜欢我的……
我试图上前,他却后退,低着头,再次请我回去休息。我上前,他又后退,我再上前,他再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我直接拉掉肩头的衣服,他则一头撞上身后的墙。我想去扶他,他却自己爬起来,伸手抓住架上的佩刀,眼睛都不眨,就朝自己胸口刺去。
我惊呼一声,只能说我走,我对着他大喊:“我走!”他才停止了动作,可刀尖仍然有一部分没入他的胸膛。
我忽然哭了。不知道是因为他受伤我心疼,还是因为他宁愿去死都不肯遂我的意。
秋天的夜晚,月凉如水,风一阵又一阵地吹。我像条狗一样地来,又像条狗一样地去。
大唐女官:
晚上睡不着,约了夏使君出来散步。
我和这位遣唐使,在大唐一年、西域将近两年的时光里,除工作交接需要外,几乎没有说过额外的话,如今却因为想念家乡,意外地聊到了一起。
夏使君话很少,也许是语言不通的关系,也许是天性使然。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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