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次借还橡皮擦坐在对面,后来变成雷打不动的固定位置。
一个认真备战高考保送,一个勉强算是备战中考,学习态度两个极端,也不互问姓名,各忙各的,交流层面浅薄。
但暑期两月,时间长了也有一种微妙的定时默契,颇具友军意味。
裴景言点点头,看她眉头紧锁,出声道:“要我帮你吗?”
少女摆手,“小问题,我自己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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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少有这样认真的时刻,平时多是看漫画,来了兴致便临摹,偶尔给他看画作,裴景言不懂水平如何,只敷衍地说很好或是不错。
少女也不介意,当收获纯夸赞,举起纸张,笑眼弯弯地自夸:“我觉得非常棒。”
她总有很多零食,牛奶糖,巧克力,免煮汤圆,每每与他分享,裴景言无奈地收下,几乎从不吃这些的他,在那个暑假尝遍了超市开架零食。
有一次她拿了盒士力架,他刚坐好就被分了一支,裴景言拒绝时,她振振有词:“你们要高考的耗脑吧?不吃脑子转得动?”
裴景言勉强吃了,甜腻得他连喝两瓶五百毫升的水才缓解。
上上周,她收到一封信,悦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外露,她展信小心,看得仔细,莫名脸腮绯红,最后干脆把教材书都往旁一拨,专注打起回信草稿。
大约是斟酌措辞有难度,她眉头轻拢,最后苦恼地托腮,望向窗外。
裴景言心生好奇:“回信……有这么难?”
“不是难,”少女斜睨他一眼,又笑开,“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给我写的,我当然也要慎重地回。”
裴景言不是书呆子,他年长她三岁,更看得懂,少女脸上的羞赧神情,明晃晃昭示情窦初开。
他们坐的位置靠窗,她不怕晒,美其名曰要补钙,一抹午阳染她脸颊,肌肤白皙细腻,微小的绒毛很明晰,眼神透亮清澈,是难以忽视,也无须赘述的漂亮。
卷子上的题目不难,裴景言低头几分钟,迟迟不下笔,空白处仍是空白,浮现的却是对面女孩的笑容。
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嫉妒——嫉妒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少女的来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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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终是想不出,绕过桌子,走到裴景言身旁向他求助:“大哥哥,还是要拜托你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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