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隐姓埋名,以‘温汀滢’的名字入世,快意的经商。
钱长青神色凝重,见女儿来了,问道:“你打算何时公布安昱已病故?”
温汀滢轻道:“且看朝廷清查盐帮的真实用意,这两日应有吉王殿下的回讯,根据情况再做打算。”
盐帮这些年表面上强势、猖獗,但并没有到无法无天的程度,朝廷竟派出清正严明的方文堂秘密彻查,或许是另有隐情。幸好吉王殿下及时通知,温汀滢便适时的放出安昱下落不明的消息。
如果那位少年所言非虚,此举是皇后的旨意,其中肯定另有目的。盐帮不如漕帮猖獗,不至于惊动皇后,更需静观其变,等到吉王殿下探究出的朝廷真实用意。
钱长青焦虑的道:“当务之急是你要跟盐帮撇清关系,不能让方文堂查出如今的‘安昱’是你。”
真正的盐帮二当家安昱在一年前已病故,这一年之余,是温汀滢在替代安昱的身份经营盐帮。
“爹,不急,方文堂不容易查出。”温汀滢宽慰道:“但凡知道此事之人,都跟盐帮往来甚密,是方文堂要彻查的庇护盐帮的权势者,跟盐帮乃一网之鱼。这些人都会急于撇清关系,不敢轻易透露出跟‘安昱’有往来,怕惹祸上身。既然我和他们达成了一致的口径,宣称安昱消失,他们自然都希望‘安昱’能一直这样下落不明。”
“方文堂的本事很大,招数多,迟早会查出。”钱长青见识过方文堂的能耐。
温汀滢沉得住气,道:“当他大费周折的查出时,我也有了清晰的应对之策。”
钱长青干脆的道:“以免夜长梦多,趁方文堂尚在密查,宣布安昱已病故,免后患无穷。”
温汀滢道:“现在还不能宣布。”
“为何?”钱长青沉声道:“那些人虽然希望安昱一直下落不明,但更希望安昱死,死无对证,他们能放心。”
“爹,少安毋躁。”温汀滢劝道:“且不论安昱突然病故,是否能让方文堂相信且善罢甘休。方文堂一心查找安昱,原因尚不明,可见安昱活着很重要。不能为了让他们放心,而使盐帮独扛难关。安昱需要活着,即在关键时刻替盐帮抵灾,又能牵制住他们,免得他们落井下石。”
“我是担心你的安危。”钱长青当然知道她所言极是,语重心长的道:“安昱不死,他们紧张惶恐,会为保住仕途而杀你灭口。”
温汀滢笑了笑,道:“爹放心,我会见机行事。”
“我放心不下。”钱长青果断的道:“盐帮的事你别掺和了,我出面应付方文堂。”
“爹,当初安昱叔父进盐帮为二当家,出面全权打理盐帮上下事务,就是为了未雨绸缪,让爹以享清福的名义置身事外,免在盐帮突遭横祸时获重罪。请爹三思,莫辜负了安昱叔父的情意。”温汀滢耐心的道:“当前尚未到爹出面的程度,我能应付得了,安昱叔父教会了我很多本事。”
钱长青知道安昱对她的培养,她自幼在安昱身边耳濡目染,小小年纪把诸多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确实有些本事。他犹豫再三,像安昱一样给她锻炼的机会,郑重的提醒道:“需慎之又慎。”
“我谨记于心。”温汀滢轻道:“待风平浪静之前,爹闭门谢客,继续享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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