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的,也不知道怎么的,明儿早些你叫大夫来看看。”
白露应下,伺候郡王妃睡了。她站在帘幔外,过了会儿又偷偷掀起个缝儿,看着枕间黑发根处的一两点隐蔽斑白,一颗心直往下沉。
好似越来越严重了,怎么办……再下去也瞒不了了,王妃若是晓得这头白发,怕不是得发了疯。
她紧咬着唇,一个颤栗,后背冷汗都濡湿了内衫。
……
比起郡王妃晕头浅眠,白露的心惊胆战,宁杳一如既往的悠闲,裹着被子沾了枕头睡得正香。
这个时间点儿,长盈街各家各户的灯都灭得差不多了,座座庭院皆笼罩在春日晚间安寂的夜色里。
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三人不请自来,猫儿般灵活轻巧地攀爬越过高墙,隐在一角等领头的打了个手势,转瞬便齐齐没入院中,直奔后房。
扶家人少,到了夜里也不像王府大院有侍卫巡逻值守。
他们如入无人之境,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地方。
领头的用小刀戳破纱糊的格窗,取出细竹筒往屋里徐徐吹入白色的迷烟。等那玩意儿散了,又在外贴耳细听里面动静,片刻才看向后面两人,点点头小声道:“可以了。”
三人这些年干多了这样的买卖,分工明确熟练得很,两个警惕左右,一个执小刀挑开内里门闩,相继悄步进去又轻手轻脚的合上。
屋里没有点灯,只是今晚月色实在明亮,习武之人又比普通人眼力好些,倒也看得清楚。他们一路往里直奔拔步床,拨开帐子也不废话,掀起绣了佛手花的茜色棉被,高抬臂膀,霎时利刃刀锋冷光森森一片。
三剑划破空气唰唰齐下,然却没有想象中割破血肉的噗嗤声,而是砍在瓷枕上奇怪又刺耳的滋滋响。
情况转变出乎意料,几个刺客俱是一愣,忙环顾四周,“人呢?!”
这几天一直打地铺睡在床底下的宁杳缓缓睁开眼,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了一阵,细指微微曲起轻轻一拽,解下了白日系在床脚上的银丝线。
早早就悬挂在门窗上的细密黑布齐齐腾地落了下来,像蔓延而来的层层阴云三两下就彻底吞没了窗外清明的月光,整个屋子里立时暗了下来,黑漆漆的一片。
对视不见人面,伸手不见五指。
刺客三人惊然,知道这是早有准备,明显等着瓮中捉鳖,忙叫道:“不好!快走!快走!”
嘴里倒是说得快,可四下无光不能视物,他们又不熟悉屋内摆置地形,只能挪动前行,一时竟举步艰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